“喂,你叫什麼名字?”
在如同酷刑的“遊戲”折磨下,彌太郎已經是精疲力竭了,隨著眼皮越來越重,身體也越來越遲鈍,儘管年紀小他卻意識到這樣下去會發生很不妙的事。
於是,為了強打精神,他開始用嘶啞的嗓子向旁邊的同伴搭話。
那名和他年紀、身形都差不多的小孩,眉眼裡透著一股比彌太郎還要堅韌的骨氣,不過他的身體狀態更差,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聽到彌太郎的聲音後,他勉強看了對方一眼,嘴唇微微一動:“阿仔……俺的名字是仔太郎。”
“我叫彌太郎……不用擔心,一定……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彌太郎此時在心中閃過的,是林野和美緒的模樣。
雖然理智告訴他,自己獲救的機率很小,林野也沒有理由冒著危險來救他,退一萬步說……他也不覺得林野一個人可以打敗這麼多人。
他只是在自我安慰罷了,只不過他這番話對仔太郎起到了很大的鼓舞作用。
“沒錯!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仔太郎的語氣比彌太郎更堅定,不過兩人想的東西卻不一樣,彌太郎掛念的是溫柔的姐姐和帥氣的大哥哥,而在仔太郎腦海中閃過的是一條狗和一個邋遢大叔。
“這兩個小鬼竊竊私語什麼呢?不會是想逃跑吧?”
“哈?”
騎在馬上的隊長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去拿掛在一側的馬鞭。
但就在此時,路邊的草叢裡斜著衝出一道矯健的黃色身影,迅猛無比地躥了起來,眾人一時反應不及,在此起彼伏的高呼聲中它一躍而起衝著馬上的首領咬了過去。
“什麼東西?!”
馬兒受驚抬起前腿幾乎人立,武士首領險些沒有被扔下馬來,牢牢抱住馬脖子才免遭橫禍。這時,他也看清了襲擊自己的是什麼東西。
“該死的野狗!”
“飛丸!”
仔太郎忽然驚喜地大喊了出來:“你來救我了嗎?!”
差一點被條狗給嚇得摔下馬,首領惱羞成怒之下抽出鐮槍便向這條黃犬刺去,結果誰知這一槍不光沒有捅死對方,反而被這條狗靈敏一躲,翻身一口便死死咬住了槍桿。
“混、混蛋!”
“哈哈哈老大失手了啊!”
“這可不像你啊哈哈……”
“都別特麼給我笑了!該死——”
就在隊伍裡一片鬨笑,眾人都放鬆警惕的時候,接連兩道悲鳴聲讓眾人齊齊一顫。
“啊——!”
“什啊——!”
噗、噗!
隊伍裡兩個足輕轟然倒地,與此同時不知從何出現了兩道人影,如山間虎狼一般衝入了武士隊伍之中。
“怎、怎麼了?”
“是襲擊者!”
“野伏眾嗎?!”
一方混亂不堪沒有鬥志,一方卻是積蓄已久且實力高強,幾乎是轉眼間便有四五個人被擊倒。
“砰!”
“砰!”
一名足輕面對步步緊逼的敵人胡亂揮舞長刀,但卻同時被刀鞘和拳頭給分別集中小腹、顴骨,毫無反抗之力地倒了下去。
而在無意之間完成一次配合後,兩名襲擊者——林野和一名浪人武士,這才互看一眼,眼神中帶著莫名的意味。
與那些毫無警惕感的所謂武士不同,他們都是實戰經驗豐富且感知靈敏的人,之前還潛伏在暗處時就已經隱隱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一度甚至有些互相忌憚,所以沒有立刻出手。
後來名為“飛丸”的忠犬飛身救主,局勢發生了變化兩人便不約而同的出手,這才知道兩人的目標竟然是一樣的……
沒有言語交流,只是靠著作為武人的經驗和直覺,他們開始聯手對付這群武士。
結果怎麼說呢……意外很輕鬆吧。
這群武士總共才二十來個,大多數都是最低階的足輕,只有首領一人騎馬且全甲,其餘各人有個護肩或者護手就不錯了。
武器也是良莠不齊,有人使用太刀有人使用長槍,然而使刀的人沒有勇氣也跟不上林野的戰鬥節奏,有槍的人則無法第一時間聚在一起,狹窄的山道上也無法結成陣列。
老實說,這群傢伙比起林野以前對付的不良少年也好不到哪去,根本就沒有任何組織力和默契,一開始還仗著人多想要進攻,但接連被打倒好幾個同伴後,剩下三分之二的人便自己先混亂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