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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一個飄蕩在東京上空的幽靈

連小孩都明白的道理?

倒不如說是單純如孩童才會如此去想吧……但當這人擁有將其實現的力量時,就會變得格外可怕。

經過這寥寥數語的交談,琴子便已經在心中給眼前的少年定下了“極度危險”的標籤。

因為她已經見過不知道多少在殺戮中逐漸扭曲,然後喪失自我的例子了。哪怕一開始是秉持著“正義”,卻也不可避免的會慢慢失控,就像是腐爛的水果一樣,只要開始了這個程序那麼便不可逆了。

“標準呢?如果你是審判者的話,那麼到底是什麼程度的犯人在你眼中才應該被‘處刑’呢?”

琴子冷靜地質問道:“是以法律為標準,以傳統的道德觀為標準,還是你自己的獨斷專行呢?”

“這個我從來沒想過呢……”飛鳥仰頭思考了起來,“只是覺得這些人該死,想做然後就做了。”

——是最糟糕的那種!

琴子的表情頓時凝重起來,林野同樣眯起了眼,兩人心中閃過了一樣的想法。

這個人的行為或許稱得上是“正義”吧,然而這以自我為中心的善惡觀,一旦失控就會讓這份正義向深淵滑落。

但人並不是機器,無法保證永遠正確——事實上就連電腦也會宕機、出bug。

那麼或許有一天,他就會將“處刑”的範圍擴大,將一些罪不至死的犯人也納入名單,甚至更誇張一些,將不符合他的“善惡觀”的人統統視作死囚,哪怕那個人可能僅僅只是出軌之類的道德問題。

雖然現在還沒有失控的跡象,但這種未來的可能性已經若隱若現地要浮出水面了。

“你們知道嗎?”

少年隨手扔掉人頭,甩了一甩便將手上的血跡全部清除,貌似毫不在意一樣,語氣極為平靜。

“日本是有死刑制度的,但雖說如此,想要在日本執行死刑卻相當困難。”

林野和琴子都下意識點了點頭——他們當然是知道這點的。

通常而言,日本國僅對犯有多重命案的罪犯執行死刑。

然而依據法律,死刑在判決後有漫長的上訴程式要完成,即便用盡所有上訴機會,還得由法務大臣(法務相)簽署執行令方可執行。

而多數法務大臣因為政治主張或其他個人的原因,普遍不願意充當劊子手的角色,拒籤執行令,從而導致日本國實際執行死刑的案例非常之少。

如果犯人是未成年或者精神上的問題,那麼被執行死刑的機率更是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曾經有少年犯入室殺害了一名婦人,不僅姦汙了屍體,甚至還像玩弄獵物的貓那樣虐殺了她只有十一個月大的女兒。

這種惡劣至極的案件自然引起了社會上的極大輿論,然而卻因為犯人是未成年(十八歲,當時日本二十歲成年)只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受害者家屬自然不滿這個結果而上訴,但卻有一群打著各種偉光正口號的律師和相關團體冒出來,自願為少年犯辯護,以種種不可思議乃至令人噁心的理由為其開脫。

結果這個案件竟前後延續了十三年才終於了結!判處了少年犯死刑。

這個姍姍來遲的死刑,除了告慰受害者家屬之外,恐怕已經完全起不到任何“伸張正義”的作用了。

從那以後,此類情況並沒有任何改善,日本每年的死刑犯都屈指可數,真正執行的更少,有時甚至一年都沒有一個……幾乎相當於在事實上廢除了死刑。

林野之前在抓捕那些犯人時,都是傾向於下重手,讓他們下半輩子過得生不如死,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代替“死刑”的懲罰。

現在看來,當時的林野還是有所剋制的,而度過了《多羅羅》的副本世界後,他再遇到類似情況大概會毫不猶豫直接殺死對方……

這麼說來,倒和眼前的少年有些相似。

在世界範圍內,整體而言是“西方廢死派”逐漸佔據上風,比較傳統的東亞和中東等地還在做最後的抵抗。

老實說,林野並不覺得“廢死”是什麼文明的標誌,他一向都認為死亡的恐懼是對知性生物最大的懲罰,也讓人類學會敬畏生命。

所以,越是尊重生命,反而就越應該擁護死刑才對!

那些打著“珍愛生命”旗號的廢死派人士……恕林野理解不了他們的腦回路。

——但是,一碼歸一碼!

林野雖然贊同少年的觀點,卻不贊同他的行為。

幹掉逃脫法律制裁的死刑犯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