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著,玄白與八千流的嘴唇微動,似乎在說些什麼,但以林野的位置完全聽不到,只能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玄白卻好似只是來散步的一樣,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放鬆的姿態,甚至沒有拔出自己的斬魄刀,就這樣靠近了八千流。
八千流卻顯得很正常,在玄白靠近到四米之內便將右手搭在劍柄上,緩緩抽出了宛如映照秋水的澄淨劍身。
這把斬魄刀較一般的淺打更長,刀口隱隱有著血光流動,但仔細看去卻又消失無蹤,彷彿只是幻覺一樣。
玄白就像是沒有看到八千流已經拔刀似的,毫無防備地繼續靠近,步伐沒有任何改變,依舊那麼不緩不急。
“……”
八千流冷漠地看著他,並未銀他的異常表現有任何動搖,手中長刀高高舉起折射著刺目的陽光,然後在一閃之下斬向朽木玄白的脖頸!
——呼!
一陣微風吹來。
刀光劃過,於半空中飄落的卻是一朵被斬落的紅花。
飄落的紅色映照在八千流眼瞳中,修羅般的女人目光微閃,手中長刀斬破大氣,向另一個方向砍去,緊接著便傳來清脆的碰撞聲,兩把斬魄刀彼此相抵迸射出一串火花。
旁觀者清,遠處的眾人看得分明,那是朽木玄白恍惚間如瞬移般出現在了八千流身後,並揮出了比風還要輕盈寫意的一劍,但這毫無殺氣的利刃卻被八千流在沒有任何視野的情況下擋住了。
正可謂是野獸一般的直覺啊!
鏘!
鏘!
鏘!
在狹窄的木橋上,兩人的斬擊凌厲而快捷,一眨眼間便已經揮出無數刀,完全超越了普通魂魄的視力捕捉極限。
“看清楚了嗎?”
某處高閣的窗邊,嚴原金勒與林野倚窗而坐,手中是剛剛燙好的熱茶,茶几上則擺放著一碟日式煎餅。
中年人推了推眼鏡:“剛才朽木玄白的動作。”
“嗯。”
林野點了點頭:“好像是茶花,這個時節還能找到那麼鮮豔的啊……”
“我問的又不是這個。”嚴原有些無語。
林野忍不住笑了笑,拿起煎餅費勁啃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嚴原的意思,中年人所在意的是剛才朽木玄白展露出來的“瞬步”技巧。
雖然死神的能力被籠統歸類為“斬白瞬鬼”,但就像同為劍術也分為不少流派一樣,這四項能力其實有很多分類,其中瞬步應該是變化最少的但也有好幾種了。
“瞬步”簡單來說就是快速移動身體的技能,能以看不到的速度移動到對方身邊或者更遠的地方——但這並非瞬移,只是單純的瞬間爆發速度快罷了。
而朽木玄白使用的應該是一種高階瞬步技巧,在那一瞬間不僅躲開了八千流的斬擊並來到其背後,還以無從察覺的形式揮出了足以將其斬殺的一擊。
如果八千流沒有那種不可思議的直覺,那麼此刻她的腦袋已經像那朵紅色的山茶花一樣凋零了……
這美麗之中隱藏著殺機的招式,足以證明五大貴族並非單純的肉食者,起碼就朽木玄白來說,他很清楚戰鬥是何等殘忍和無情,並且也精通戰鬥技巧。
“真是有趣。”嚴原金勒認真觀摩著小橋上兩人的劍鬥,“單以劍術來說甚至不輸給八千流嗎?”
“朽木玄白還沒有解放斬魄刀……兩個人都還在試探。”
“不,八千流從一開始就是認真的。”
嚴原金勒推翻了林野的推測:“不過,她還沒有完全興奮起來。”
隨著他這一句說完,小橋上響起開展至今最為清脆的鏗鏘劍音,哪怕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清楚傳到了眾人耳中。
無論是死神還是整,在聽到這聲劍音時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中似乎被狠狠揪了一下。
噗嗤!
緊接著便有一抹熱血灑向天空——八千流左肩被狠狠劃過,鮮血瞬間浸透了白衣。
朽木玄白首先解放了斬魄刀,手中的武士刀轉化為太刀樣式,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然而,八千流卻被這把刀割傷了,並且她絲毫沒有看到朽木玄白有額外的斬擊,也沒有看到一丁點斬擊的軌跡。
讓劍速逃脫眼睛的捕捉,這對高手來說不算什麼,然而要想讓實力接近的對手看不到劍速,那卻是近乎不可能的。
八千流並不覺得自己會在白刃戰中輸給任何人,但肩膀上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