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很快就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活捉……不過我們能拿她怎麼辦啊？”塞勒涅走了過來，“這傢伙腦子有‘病’，跟我們不一樣，她可不會屈服於你。”

“哦？你承認自己是屈服於我的了？”林野調戲了塞勒涅一句，讓女孩翻了個白眼。

“沒關係的……會有人來接她的。”林野向後偏了偏頭，“你說是吧？蛭子影胤先生。”

“什麼？”

“蛭子……”

眾人驚訝之下齊齊扭頭，只看到在塌了一半的牆後，一個狼狽的男人佝僂著身子，拖著半邊不能移動的身體出現在他們眼前。

蛭子影胤，受到這種重擊竟然都沒死！

“不愧是反派啊。”林野瞥了他一眼，半諷刺半讚賞地說了一句。

“沒想到……竟然會這麼誇張……”

蛭子影胤面具都碎了大半，露出面板極度鬆弛的下半張臉，他的聲音裡則充滿了苦澀之意。

“我曾經思考過，為什麼你第一次那麼容易就把我放了，雖說是達成了協議，但你並沒有給我設下任何束縛和暗手，似乎一點也不怕我毀約……

我本以為是你的絕對自信，讓你不屑於用這種手段來要挾人，但現在我大概明白了……無論我是否守約，對你而言都沒有區別吧？

不管是什麼花招和計謀，在你看來……一定都很可笑吧？”

“……”

“呵呵，預設了嗎……為什麼？”

蛭子影胤抬起頭來，雙眼死死盯著林野：“為什麼要甘心潛伏，像你這樣的人、像你這樣的人……無論想要什麼都肯定能得到！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和一群凡人玩幼稚的遊戲？！”

林野還沒有回答，裡見蓮太郎已經是完全搞不懂狀況了。

“林野先生……木更小姐……他在說什麼？第一次的時候？什麼約定啊？”

不過現場誰也沒工夫關注他，幾乎都有人都在看著蛭子影胤，這人雖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氣勢卻莫名地高漲了起來。

林野本來並不想回應他，不過蛭子影胤的眼神讓他有所觸動，思考了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

“以我的能力，如果只是想要地位和財富的話，可以說是唾手可得，然而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君主有君主的才能，廚子有廚子的才能……兩者沒有高下之分，只要能實現自我的價值，便可說不是虛度光陰了。

人的意志是自由的，但一個君主如果將寫字畫畫、吟詩作對當成人生中最大的追求，那無疑是可笑而悲哀的。

我並不想炫耀什麼，但我自問，如果我的一生用來追求名利的話，那將是一種浪費。”

“……那你追求的是什麼？”蛭子影胤怔怔問道。

“我沒有像你那樣的雄心壯志，毀滅世界或者改革世界，對我來說都是過於宏大的命題。

我所追求的，僅僅只是……”

林野低頭看向身邊的雙胞胎，他溫柔地摸了摸她們的小腦袋。

“只是想為這些孩子，為受到不公正對待的人們，為這個絕望的世界中最後的希望與美好……創造一個安身之處罷了。”

“唔……”

“如果你沒有染上無辜者的鮮血，或者你願意贖罪的話，那麼它也將會是你的安身之處。”

林野平靜地看著蛭子影胤：“你原本應該有著更加美好的人生，如你這樣具備才能的人，沒有得到正確的對待，反而墮落成了現在的樣子，正是這個社會的扭曲所在。

但你也可以有另一種選擇，讓自己的才能得到充分施展，創造出更有價值的事物……

蛭子影胤，你要跟我一起來嗎？”

“我……”

蛭子影胤渾身顫抖，最終頹然跪在了地上：“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