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雖然可以揮出劍氣一樣的東西,但那只是物理性的破壞力罷了,與真正的‘氣’相差甚遠。
其實以你如今的技巧和境界,也應該可以感悟到了……但技巧的堆砌是有極限的,若是連自身的五臟六腑都不能完美協調,又怎能運轉周天,提煉出完整的‘氣’呢?
這樣的缺陷使你將止步於現如今的境界……真是令人遺憾。”
林野微微搖頭:“這個傷應該有很長時間了吧,為何不設法補救?”
“……我不想回答。”木更冷冷說道。
“我不是在關心你,而是在質問你。”
林野語氣強硬:“你現在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盟友,但身體狀態如此糟糕的話,作為一個戰力來說未免太不穩定了。
我原本只知道你有舊傷,不能長時間戰鬥,可沒想到會如此嚴重,是會一不小心就丟掉性命的那種……
為了不給我們的計劃留下漏洞,我必須知道更多的情報,你也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多管閒事!”
天童木更不想多說,這道傷口於她而言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她才不想將其所代表的意義,告訴才剛認識一天,說是陌生人都差不多的林野。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林野突然開口說道:“我是巨()乳派。”
“——!”
天童木更頓時睜大眼睛:“你、你冷不丁地說什麼呢?!”
“秘密啊,我說了一個自己不想被別人知道的秘密。作為交換,你也應該給我說一個吧?”林野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這什麼鬼理由……簡直就像是強買強賣一樣。”
天童木更很是無語,但經過林野這麼一打岔,她內心也有些動搖,想了想已經死在她手中的天童和光。
畢竟是欠林野一個人情啊……
“這道傷,是我雙親死掉的那一天留下的……突然出現的原腸動物,殺死了父親和母親,只有我苟延殘喘了下來,但也失去了腎臟功能,變成了一個不能長時間激烈運動的廢物。”
說完,天童木更緊緊閉上嘴巴,激盪的心情甚至影響到了她的身體狀態,連帶著旁邊儀器上的數值都發生了變化。
“沒想過更換人工腎臟之類的嗎?”林野奇怪問道,“以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吧?”
“這個世界?”
木更稍稍有些奇怪,但並沒有在意。
“我不想換。”
“為什麼?”
“……讓痛楚時刻提醒我,不要忘記這份仇恨。”
木更閉上了眼睛,貝齒輕咬:“怎麼可能忘掉呢!”
“……”
“覺得我很蠢嗎?竟然是因為這種理由……有人勸過我不要那麼執著,留下這道舊傷只是在單純的折磨自己,沒有任何意義。
反而換上人工腎臟,治好了腎臟之後,可以更好的復仇。”
木更似笑非笑地看著林野,深邃的眼瞳中竟似看不到任何光彩。
她一定聽了不少來自醫生、朋友、青梅竹馬的勸誡了吧?所以即便林野也出言否定她的想法,木更也不會有絲毫意外。
“……你可真厲害。”
出乎意料,林野不僅沒有嘲諷或是勸告她,反而露出了很是平靜的神情,似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令天童木更頗為意外。
“人要遠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軟弱,逃避、忘掉痛苦的過去,幾乎是人類的本能,無論再深刻的仇恨,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沖淡。
一時的猶豫會變成永遠,如果不能立刻採取行動,那麼日後的阻力只會越來越大……能做到銘記仇恨始終如一的,本來就是極為少見的例子。
就算是如同越王勾踐那般的亡國之恨,也需要時刻‘臥薪嚐膽’來提醒自己,不然哪來的那麼大毅力呢?
你用這道傷口來記住仇恨,這個行為本身並不是錯的,只不過是有些激進了……當然,若不是如此激進,恐怕你也不會有這般駭人的‘鬼氣’了。”
林野之前就很奇怪了,天童木更才十六歲左右,並沒有什麼殺戮經驗,甚至可以說因為身體的緣故,連實戰的機會都很少,至今不過才殺了天童和光一人而已。
但她全力爆發出的殺意,卻宛如惡鬼修羅一般,甚至連林野都不能忽視!
單純的仇恨竟然能做到這一步,其實是很不可思議的。
林野現在卻明白了,是她身上那道傷口在起作用!在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