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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情人時,臉色因憂慮過度而變得憔悴。我無意細談當時那種事懸人憂的情景,下面只是一筆帶過:到了第九天,風向轉東北,四小時後,也就是中午,我們那條有帆的獨木舟乘風回來了,夜間逃跑的一切準備都已就緒。可是到了最後一刻,命運又一次跟我們作對;下午兩點,克里斯琴下令起錨,“本特”號右舷受風行駛,開出了馬塔魏灣。

一七*年六月至九月的那幾個月,在我的記憶裡簡直是噩夢一場。由於那幾個月的經歷與本記事主要情節關係不大,所以筆者僅就那些值得一提的事情寫上幾行。

儘管我們上次在土布艾遭到了敵遇,但克里斯琴還是決定定居那個島。我們向南行駛,象一艘現代的挪亞方舟(聖經故事。據稱,上帝因世人行惡,降洪水滅世,命義人挪亞造方舟,全家避入,使之得救。洪水退落時,挪亞放出鴿子,鴿子銜口新擰下來的橄欖葉子飛回,挪亞從而得知地上水退,平安已經到來。後人以鴿子和橄欖枝作為和平的象徵。),上面裝著從塔希提島補充的各類家畜以及一些印第安女人,這些女人終將成為一個新的種族(面板半白半棕色的混血後裔)的母輩。克里斯琴的邁蜜蒂、揚格的塔烏露阿都在船上,連那信不過土布艾女人的亞歷山大·史密斯也說服鮑哈蒂跟他上了船。所謂的說服實際上無需太費口舌,因為印第安人對各種航行和探險都是興致十足的。在塔希提從我們北面的水平線上消失了好久之後,我們才發現船上來了九個印第安男人,十二個女人和八個小孩,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是偷著溜上船的。

第十一章 別了,“本特”號(5)

由於塔希提乘客把我們想定居島上的意圖向土布艾人作了解釋,所以一上來我們還是受到了友好的接待。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船停到了岸上,為了免使甲板暴曬,我們給船搭了個棚子。接著,我們又在從當地的一名酋長那兒買下來的一塊地盤上建起了堡壘,堡壘四周挖了條二十英尺深四十英尺寬的壕塹。全體船員,包括克里斯琴本人在內,都參加了這項工程。船員私下裡嘀咕這是勞民傷財,但克里斯琴的先見之明很快得到了證實。我們那些放在內島山地裡牧養的山羊,闖進了印第安人辛辛苦苦開墾澆灌出來的芋頭園子。這些精明的小畜牲既逮不到又打不到,當地老百姓只好跑來叫我們用滑膛槍把這些山羊打死。當我們拒絕並解釋這些搗蛋鬼繁殖起來就是重要的食品來源時,印第安人先是嘟嘟噥噥,後來乾脆就翻臉了。他們發誓:不把我們斬盡殺絕或永遠地趕出島去,他們就決不罷休。他們輪番向我們的堡壘發起猛攻,只有發射四磅重炮彈的大炮和迴旋炮才能擊退他們。我們的處境十分危險,除了組成全副武裝的精明強幹的小隊伍,我們根本就出不去。我們的體力開始不支,就是我們當中身體最棒的夥計也因不斷的戰鬥而精疲力盡了。九月初,克里斯琴發現所有的船員都對這個地方產生了厭惡感,於是就召集我們大夥兒進行了一次舉手表決。全體一致贊成離開土布艾;十六個人表示願意留在塔希提,其餘的則願隨“本特”號去尋找一個他們得以安居樂業的無人島。當印第安人接到我們決定離島的通知後,同意在我們推船下水、給船裝水期間停止敵對行動。忙乎了一個星期後,我們把“本特”號引下了水,繫上了帆,淡水和補給品都裝上了船。臨了,當我們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我們的船幾乎被在夜間悄悄形成的一場冰雹打爛。在這場雹襲中,船上的備用尾縱帆斜桁和所有替換用的上桅帆桁都被打壞了。

拂曉時分,海上颳起了強勁的東風,我們起錨開航,駛出狹窄的航道。大家都為離開這個經歷了不幸和苦鬥的鬼地方而心花怒放。五天之後,我們順利抵達馬塔魏灣,並在那裡拋了錨。以下諸位是決定留在船上的:代理上尉弗萊徹·克里斯琴,副槍炮長約翰·米爾斯,見習軍官愛德華·揚格,園丁威廉·布朗以及二等水兵艾薩克·馬丁、威廉·麥考伊、約翰·威廉斯、馬太·昆特爾和亞歷山大·史密斯。

“本特”號的其餘船員都選擇留在塔希提。我對這命運中突如其來的轉機感到喜出望外,斯圖爾特和莫里森也何嘗不是如此。我的老朋友希提希提是第一批上船來看我們的印第安人中的一個。當我告訴他我希望上岸後把家安在他家裡時,他的臉上綻開了笑容。他是坐雙體舟來的,舟很大,足以把我所有的個人行李運上岸去,所以我趕忙去請求克里斯琴即刻就放我離船。我在主要艙口找到了他,他正在監督分滑膛槍、短劍,手槍和彈藥;這些東西每人都可得到一份。

“當然可以,”他從他手上的那張紙上抬起目光說。“只要你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