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莫,那老太婆只是在胡言亂語。”多恩在兩人走進大沙龍時說道,亞力早已在他平常的桌位坐著品酒,一個侍者在一旁伺候著。
貝爾摩公爵一點頭,侍者便恭謹地離去。
對那些偶然看他一眼的人而言,亞力正是英格蘭貴族的典型。他的外套是以上好的灰色衣料裁製而成,寬闊的雙肩與墊肩無關。他的雪白領巾系得悠閒而高雅,說明了它是出自全英國最出色的僕人之手;淺色軟皮褲緊貼著一個卓越的騎師堅實修長的兩腿,更展示著其優秀的血統。
他那如往常一般繃著的方正下巴暗示著一種固執的英格蘭脾氣,他的五官英俊、額骨高聳、鼻樑直挺,嚴厲的唇線說明了這男人的生活沒有柔和的一面;他那一度烏黑的頭髮如今已添展示著柯家血統的縷縷銀絲。
數代以來的貝爾摩公爵都是在三十歲前便生華髮,也都在二十八歲時結婚──一項貝爾摩傳統,更迅如星火地製造出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而且絕對是男嗣。傳說中命運之神都得迎合貝爾摩公爵,而亞力似乎也不例外。
多恩伯爵頹然坐在他的位子上,塞莫子爵也坐了下來,一面把玩著空酒杯,一面喃喃念著什麼命運和亞力的關係。
亞力召來侍者斟滿塞莫的杯子。“來,喝點酒好停止你那可憎的喃喃自語。”
“怎麼啦,貝爾摩?”多恩故作天真狀地望入他杯中。“擔心起來了嗎?”他望向亞力,對好友的關懷中帶有一絲幽默。
亞力慢條斯理地品酒。
“他應該擔心的,”塞莫說道。“我就很擔心哪。”
“你操的心就夠多啦。”亞力事不關己地說道。“我不擔心,因為根本沒理由這麼做。律師們今早已談妥婚姻協議,明天啟事就會見報,而一個月後我就要被栓住了。”
“一切都安排得俐落妥當、沒有一絲不周,正是你理想中的樣子。”多恩放下杯子搖搖
頭。“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做到的,施茱莉小姐真是最完美的公爵夫人人選。你進城來參加一個舞會,兩分鐘之內便找到了最理想的女人。我會說你是好運,但話說回來,你向來總是有好運跟著的。”
亞力聳聳肩。“運氣與此無關。”
“那是什麼?神諭嗎?”多恩嘲諷地一笑。“上帝像祂對塞莫說話一般地同你說話嗎,貝爾摩?”
塞莫立刻作出備受冒犯狀。“我從沒說過上帝同我說話。”
“那我說的沒錯,確實是醃鰻魚在作怪。”
“我僱了人。”亞力承認道,有效地阻止多恩與塞莫另一回無聊的鬥嘴。
多恩淺啜一口酒才放下杯子。“僱人做什麼?”
“找到完美的女人。”
兩個男人都無法置信地瞪著他。
他放下杯子,往後靠在飾有繐邊的椅背上。“我和處理我在倫敦大部分事務的律師事務所聯絡,他們作了些調查之後給了我茱莉的名字,一切便順理成章地開始進行了。”
好一陣子的沉默之後,多恩才說道:“第一天晚上我就在納悶你是怎麼發現她的,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告訴自己那是貝爾摩家的好運所致。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是付錢要人幫你找老婆。”伯爵瞪著他的杯子片刻。“效率十足,貝爾摩,但卻沒有人性。選新娘不是那麼選的。”伯爵的臉憤怒地脹紅起來。
“用你的頭腦思考,不是心。”亞力平靜地啜著他的酒。“人性與否我絲毫不在乎。我需要一個妻子,而這似乎是最簡單的法子了。”
“幸好她還順眼,”塞莫評論道。“你很可能會和賀蒂亞抱在一起的。”
光是提到她的名字,理查已一副快生病的模樣。
“我把她保留給多恩。”亞力說道,知道理查對那老跟在他屁股後頭轉的小妞有多感冒,藉此他也可一報方才在外面的一箭之仇。
塞莫接著他起的頭咧嘴笑道:“對啊。似乎你每到一個地方,那姓賀的小妮子都在附近。”
“我可不會用“附近”這個辭。”多恩揉揉他的傷臂並皺起眉。
塞莫爆出一陣大笑,亞力眼中也閃著幽默的光芒,因為他們兩人都出席了賀蒂亞從花園裡的一棵樹上“降落”在多恩和他的情婦衛若蘭身上的那個耶誕舞會,那蠢丫頭使伯爵的肩膀脫了臼。
多恩好不容易把話題轉回茱莉小姐姣好的容貌上。
亞力放下酒杯。“美貌是我的要求之一。”
“其它還有什麼要求嗎?”多恩問道,一徑盯著他的空杯。
“優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