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文忍不住眼睛裡滾動著的眼淚,終於落下來。
廬玉蓮苦笑笑,說道:“掌門人,我不是一個沒有眼淚的女人,只是,我眼睛裡的眼淚早已經流乾了,你又何必在我們這離別之前,再增加我們之間的痛苦?”
鍾振文下意識的抬手擦去了眼淚,報給廬玉蓮一個苦笑。
廬玉蓮又道:“我會一生記住你的情意,地老天荒,永遠不忘,希望你也會懷念我。”
鍾振文道:“我會的,我會永遠懷念你,就象你懷念我一樣。”
道盡這別離的情,這一對曾經心心相愛的人,終於幽然而別……
正象他們自己所說的,過去了的已經過去,那往日的片段的奇麗的往事,他們再也沒有辦法追回來……幾十年之後,他們也都將要蒼老,那麼他們只有這段往日不平常的戀情,帶進年老的回憶中。
別了!
他們默默而別,除了山風吹的枯落的樹葉,襯托著她的那淒涼的人影漸漸的消失之外,再也沒有一個聲音鍾振文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想開口叫她,可是,他沒有勇氣,他只是目送著她的背影,在他的眼睛裡消失。
鍾振文微微長嘆一聲,看著消失了的人影,喃喃的說道:“天長地久,此恨綿綿,我將如何忘記你給於我的一切?”是的,他永遠忘不了廬玉蓮曾經給他的。
他機械的移動著步子,望著滾滾河水,眼淚,滴溼了他的衣服!
他喃喃道:“失去的已經失去,我還能再苛求什麼?”
是的,他失去的已經失去;縱然他再做無謂的苛求,那隻增加感情上的負擔而已!
鍾振文順著滾滾流水的小河而上,他漫無目的的走著……,一股淒涼的氣氛圍繞著他的人影,這仍然顯示了他的人生,他的命運,是多麼的曲折與不幸……
走著……走著……
他經過了一片樹林之後,“天水巖”已經展現眼前。
舉目看去,只見這條河流流經了兩片峽山,鍾振文沉思了半晌,突然發現“天水巖”下,停留著一隻小舟!
他眉頭一皺,心想,“盲醫必定是住在這天水巖之內。”
他心念之中,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只要是醫治好了我母親的病,我將要不問江湖是非,去找夏玉漫,求她諒解,然後回到地獄門,找毒琵琶,以後去看許月霞,我也不能讓她在那裡久等。”
鍾振文說到這裡,他自己痴痴的笑了起來……
當下,他把雪美人放在小舟之中,他也縱身而下,用力一劃,這小舟如箭逆流而上。
舟行如箭,轉眼之間,業已經穿過兩片山峽,鍾振文一抬頭,發現右面是一片平坦的土地,以及一個山谷。
鍾振文心中一動,想道:“盲醫莫非就住在那裡?”
心念一轉,把舟靠岸,託著雪美人向谷中飛奔而去。
鍾振文人影方自人谷,突然——
一個聲音冷冷叫道:“何方朋友,竟敢闖進我天水谷?”
鍾振文心中一驚,眼光一掃,谷中除了風叫之聲外,再看不見一個人影。
鍾振文暗暗心驚,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他目光突然看到巖上大字。
寫道:
“如私進天水谷者,
必遭浮屍之下場。“
鍾振文看到這裡,不由的機伶伶打了一個寒戰,他心中暗暗想道:“今日我是為有求於人而來,卻不可冒然硬進,但如果不硬進,我母親又有生命的危險……”
想到這裡,不由怦然心驚!
當下情急生智,大叫道:“盲醫老人家,在下鍾振文求見!”
聲如雷鳴,引起百穀迴音,但鍾振文聲音過後,卻沒有一點聲音!
鍾振文心中一急,又叫道:“老人家聽到了在下的求見麼?”
鍾振文的聲音未落,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問道:“你就是求見之人,叫鍾振文?”
鍾振文的心頭暗暗一驚,開口回答道:“正是。”
“有什麼事?”
鍾振文聞言之下,急著回答道:“我要找盲醫老人家。”
“幹什麼?”
“要一顆燒心丹。”
那冷冷的聲音說道:“對不起,非常抱歉,‘盲醫’已經外出!”
“什麼?”
鍾振文聞言,腦中如遭雷擊,慄聲問道:“老人家不在天水谷?”
“不錯,你可以走了。”
鍾振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