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受的苦難轉嫁到別人身上,追究著他人的過錯。
這時,碎月驀然想起齋藤剛入學的傳聞。據說齋藤是被一個年邁的富豪在孤兒院收容的養子,據說那個富翁曾因多次猥褻和性虐待兒童被狀告上法庭,卻終因其家財龐大而倖免。據說這個富翁和他的養子有著不正當的關係……
對峙了許久,終於,碎月低低的嘆口氣,放下指著齋藤的球拍,“你走吧,從今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否則,”壓低了嗓音,冷聲道,“你將為你做出的所有付出慘痛的代價。”
齋藤愕然,隨即冷笑,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狠狠的盯著碎月道,“誰稀罕你的憐憫,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碎月不理會他,和已經心理扭曲的人講理是講不通的。他不是聖母,沒有承擔起挽救患有心理疾病少年迷途知返的責任和義務。
轉身就要離開,卻被齋藤一把拉住了。
“還有什麼事?”碎月有些不耐的問道。他還必須完成其他的練習。
齋藤不言,唇角卻綻開一抹詭異的笑,驀然間按住碎月正攥著球拍的手,對著自己的手臂,狠狠的揮了下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球場上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只見齋藤捂住手臂,慢慢的跪倒在地上。血從手肘上滲透出來,染紅了雪白的隊服。碎月有些呆滯的握著球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銀白的球拍上沾染著鮮紅粘稠的血跡,慢慢滴落……
頓時,喧譁一片。眾人驚疑的目光一致的看向拿著球拍的碎月。嘲諷的言語犀利的指向他。
碎月此刻是陷入了萬口難辨的地步,於是乾脆不發一言靜靜的站著。
* * *
“怎麼回事?”跡部聽聞了這件事趕了過來,正選的一幫球員也正跟在後面來湊熱鬧,一群人驚訝的看著這個場景,瀧荻之介赫然站在其中。
“哇啊……”向日跳起來,順勢鄙夷的打量了愣站著的碎月一眼,“怎麼鬧出了暴力事件啊。”
忍足趕忙捂住向日的嘴巴,低聲囑咐道,“噓——別吵,看,跡部要發飆了。”敢在跡部大爺的網球部鬧出流血事件,這個少年的膽子不小啊。
荻之介愕然的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正手執著帶血的拍子,地上,跪著的少年正疼痛的捂著手臂哀嚎。
“啪——”一個響指清脆的響起。不可違逆的嚴厲,“都給本大爺安靜下來。” 所有人立刻噤聲。整個球場瞬間一片寂靜。
“怎麼回事?”跡部眸子一暗,踏上球場。抱臂站著,凌厲的視線掃過整個場地,迅速的明瞭了狀況。
居高臨下的氣勢沉沉的壓下,跡部臉色有些難看,“忍足,你派人將他送去校醫室。”
忍足撫了眼睛點頭,“嗨,我這就打電話聯絡醫務室的松田醫生。”
“樺地,你帶人收拾一下場地。”
“WUSHI。”
“其餘人都給本大爺回去繼續練習。事情沒有得出結論之前,誰也不許擅自討論。瀧荻之月,訓練完畢之後,你給本大爺來學生會一趟。”跡部抱臂,有條不紊的安排好一切。披在肩膀上的衣服隨風蕩起一角,睨視天下的氣勢凌厲的壓迫而下。眾人立刻做群鳥散。
碎月回過神來,看了眼部長難看的臉色,苦笑的應聲道,“是,部長。”
這下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認證物證俱在。即使辯駁,又有誰會相信是齋藤他自己動手的。
他還真下的去手。一不小心,硬生生毀掉的就是他整個網球生涯。
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這樣的人,才真正可怕。
* * *
完成了練習,擦了擦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嘆了口氣,碎月慢慢的收拾自己的東西。一個陰影籠罩下來,擋住了碎月的去路。
“到底是怎麼回事?”面前的黑影驀然開口,直奔主題。
碎月苦笑,直直的盯視著荻之介深邃的眸子,“如果我說是他自己弄傷的,你會不會相信?”
許久,少年都沒有開口。一抹無奈的笑染上唇角,果然,沒有人會相信吶。碎月背上網球包正欲離開。
“我信。”堅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碎月驚訝的轉身,正對上少年的認真的眼。“我相信你不會那樣做。”清冽的嗓音在耳邊迴響。
“所以,我需要知道原因。” 齊肩的棕褐色在晚風中輕飄,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