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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短短生命,卻有著近十六年的病院臥床的生活。

蒼白若雪的少年,支撐著單薄殘破的軀體,揹負了十六年的病痛。每日每夜,少年都被蝕骨的痛折騰的無法入眠,卻從沒有訴過一句苦。醫生護士都難以置信,緊接著,是錐心的疼惜。明明是無望的堅持,這個孩子,活不過成年。這樣下去,只能不斷不斷的痛。

曾經也有看不過去的人抱著因為劇痛而蜷縮成一團的少年嚎啕大哭。那樣一個有著十幾年資歷的女護士長抱著這個纖細瘦弱的孩子,哭的泣不成聲。

她也有孩子,也是個母親。“……夠了……真的夠了,孩子……”

少年聽了,有了轉瞬的愕然。隨即淺淺的笑在蒼白的臉上綻開,雲淡風清的說道,“沒關係的,別擔心。痛久了,習慣了也就不痛了。”說著,還安撫的拍著護士長的背,“我沒事,我可以忍住。”

……

太深太厚的愛,卻成了孩子的枷鎖。鎖住了這個才十六歲少年孱弱的靈魂。無法解脫。

* * *

起身,走到窗前。

碎月拉開簾布,一直連綿下著的雨不知何時已然停止。

天依舊有些陰沉,卻逐漸亮了起來。烏雲織出的暗黑幕布被硬生生的撕裂開了一道口子,仿若破曉的光束自那沉重的陰霾中傾瀉而出,映亮了天地。空氣中瀰漫著雨後初晴的清新怡然。

天,晴了。

蒼白的唇邊泛起一絲笑意,清淡無痕。

他會代替這個身體的主人好好的,活下去。連同他的份一併的活著……

少年,硬殼下的柔軟

一小串淺紫色的風鈴懸在窗臺邊上,習習的風一陣陣吹來,風鈴便在這微微的撼動中搖曳,旋轉著柔韌的身姿,敲打出叮噹悅耳的脆響。

碎月從盥洗室走了出來,略顯得有些寬大的浴衣裹住少年纖細的身軀,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吹跑。

晶瑩的水滴從栗色的髮梢滴落,混著一身的迷濛水汽,將腳下的有些粗劣的木製地板暈染出溼漉漉的一灘灘水漬。

拿了毛巾細細的擦拭著尚且滴著水的栗色髮絲,碎月靜靜的站在桌前,翻看著“他”給他留下的東西。

這個身體的主人已經消逝,卻把記憶留了下來。繼承了他記憶的碎月,將要將他的生命繼續延續下去。“他”留下的東西很少,抽屜內層裡除了這套一室一廳的房子的產權證書之外,便只有寥寥幾件物品。

碎月從抽屜裡翻出了一本厚重的記事本、一張照片還有一張學生證。

拿著照片的手一頓,碎月將照片小心的夾進記事本,塞進抽屜的最深處。他知道,那張早已發黃的照片中的女子,有著天底下最美最溫柔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連同著生命,已成了永久的定格。

將薄薄的學生證拿在手上,淡淡的掃了一眼,碎月有了一瞬間的怔愣。雖然繼承了他的記憶,但碎月卻從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樣一個世界重生。

瀧 荻之月,冰帝中學中等部三年A班。

簡簡單單的一行日文,碎月卻看了許久。

碎月的驚愕不是沒有道理,任是誰從現世穿越到網球王子的世界也是會驚訝到無以復加的吧。

一瞬間,這些和記憶中的影響重合起來。

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許許多多的人影事物在眼前晃動。

碎月頭疼的撫額,似乎不堪重負般的長長的呻吟了一聲,“天吶……”一向自若淡然的臉上有了一種變幻的表情。像是無奈,又像是期許。

風從視窗吹進來,寬大的浴衣微動,沐浴在淡淡暮色中的少年,虛幻的彷彿要融入了天邊那飄渺的輕煙之中。

對於這個世界,碎月並不陌生。但那隻限於觀賞。就好比你正在看一部很喜歡的電視劇而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成了其中的演員一樣,任是誰也止不住驚訝愕然。

他還記得前世由於長年生病臥床的枯燥,為了打發時間,他看了許許多多的書籍。除去了自學了一直到大學的課程外,他也看一些漫畫打發時間。其中,他最喜歡的,便是這部網王的漫畫。

裡面那些熱血的少年的奮鬥讓他感動,震撼。

他們是他的憧憬,他羨慕他們,他們可以健康的跑跳,而不用擔心身體的負荷。他們可以肆意的歡笑流淚,而不必因為身體孱弱的緣故不得不控制自己情緒的波動。

在他全身遍佈針頭,卻還不得不忍受下一輪的痛苦治療的時候,為了轉移疼痛,他不斷的幻想。如果有一天,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