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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一轉:“可是我是你敵人的敵人。”

沈虎禪道:“敵人的敵人,未必就是朋友。”

梁四道:“你應該聯合我,來打擊你的敵人。”

沈虎禪道:“我一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來解決敵人。”

梁四道:“著來,能夠成為你的敵人,是一件榮幸的事。”

沈虎禪道:“可惜你還不是我的敵人。”

梁四笑道:“幸好我不是你的敵人。”

沈虎禪道:“最好我們永遠不要成為敵人∶你的‘隔山打牛神功’和‘風花雪月四式’,剛才只隔著土木馬露了一手,恐怕誰都不會願意有你這樣子的敵人。”

梁四一被人贊,開心得眉花眼笑起來:“好說,好說,”遂而正色道:“不過,你這樣對敵法,很吃虧,到最後,難免要死得不明不白。”

沈虎禪微笑道:“天下事,本來就有許多都是不明不白的,尤其一個人的成敗生死,誰也掌握不著。”

梁四道:“你現在傷得就有些不明不白。”

沈虎禪道:“你為什麼要暗算李商一?”

梁四道:“我知道若論武功,我難以取勝,我只有暗算他。我一向都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至於我為何暗算他,”他用手一指李商一道:“他心知肚明。”

沈虎禪問:“他為何不還手?”

“因為是他欠我的;”梁四悠然道,“他答應過我,有過允諾,我可以暗算他三次,他只能閃,只能躲,只能避,但不能還手。”

他一副有風駛盡的樣子:“如今,他還欠我一次。”

沈虎禪道:“哦,原來你已暗算過他一次了。”

梁四說著又有點忿然:“要不是你,我已用不著下一次了。”

沈虎禪道:“我不得不動手。”

梁四詫道:“為啥?”

“因為,”沈虎禪道:“直至到我以‘殺己之刀’出手,才知道原來他是看不見東西的人。”

李商一突然激動起來。

他臉上的皺紋起伏一如怒海。

他啞著語音吼道:“我,瞎,了,跟,出,手,無,關!”

“是無關,”沈虎禪道:“可是我不能對我的敵手不公平。”

他緩緩地接道:“如果我要剷除一個惡霸、一個梟雄,一個敗類,我可以像你一樣,暗中伏襲,一擊得手就走,但你卻是我的敵人。”他頓了一頓,接道:“我所尊敬的敵手。”

他又停了一停,才道:“剛才你在竹子裡,我沒有察覺,反而只知在木馬中有敵,如果當時你向我襲擊,我就不準能活到剛才與你交手。”

他的話說得很慢,但很清晰,彷佛元氣充沛。

只有那幾下停頓,很有點不自然。

李商一敞開的胸膛起伏。

血又開始自傷口滲了出來。

梁四長舒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

他很沮喪似的接下去說:“我在馬內,你一早就知道了,但你以為是李商一。”

沈虎禪道:“我忘了李商一精擅於劍法,喜在封塞壅閉的所在,自囿自囚以靜修‘一統神劍’,但若論手藝之巧、才藝之高對奇門遁甲、蒔花詩酒、木牛流馬、琴棋書晝皆有造詣,除‘風流四公子’外,卻還會有誰!”

梁四苦笑道:“弊在我件件通、卻沒一門精,要不然,也不會被你一眼就看破。”

沈虎禪道:“李劍客本來也定當發現,只爭在他的眼睛不方便。”

“誰教他當日因情而毀目割舌?”梁四此語一說,李商一振劍的手背,青筋又突現了起來,梁四把話鋒一轉,道:“不過,他也因為你的出現,而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你的身上,因而才沒有發現到我的存在;”他聳了聳肩,道:“因此我才出手暗算。”他嘴裡彷佛含著了什麼垢物般的,輕呸了一聲,似把渣滓吐了出來,道:“因是你才出手救了他。”

沈虎禪嘴角一嗡,但要說話,忽然雙眉一皺,像雙手抱刀一攏似的,緊緊的把眉心鎖成一個川字,話便說不出口了。

梁四審察似的道:“你的傷,很不輕罷?”不待沈虎禪答話,又自言自語的道:“當然不輕了,先中了李商一一劍,又被八分道人的‘八弓弩’擊中,再吃千蠢和尚一拳,你能硬挺到現在,還說了那麼些話,恐怕當世再無幾人能有此修為了……”

他自語自言的道:“楚鐵劍可不可以?萬人敵能不能移?蔡般若行不行?師父能不能?

”他一笑又道:“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