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常的情況,要出去看看嗎?”
薛川衡量了一下利弊,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等待那腳步聲遠去,這才緩緩開啟了房門。
嚴格來說,薛川並不是一個好人,在他的眼裡,通常的倫理道德亦或是法則規範都沒有那麼強的束縛力,能束縛他的只有自己的原則。
什麼原則?謀財而不害命,無怨則不傷人,有恩則答,有仇則報。
至於這種事情,在沒有了解清楚之前,他並不會因為內心的正義感而去多管閒事。
俗話說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知道那二男一女是什麼關係?誰又是善誰又是惡?貿然招惹顯然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走出門外,薛川鎖好了房門,順便偏過頭去,隨意地看了一眼走廊不遠處的幾處房間,心中暗暗判斷了一下腳步消失的大概距離,便對那一行人的位置有了個大概的推測。
“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去找到柳聖依,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有機會再看吧。”,薛川暗道。
走到樓下,薛川隨意應付了一下那個腦回路可能有些不正常的夥計,便低著頭走出了珍草淡酒樓的大門,眨眼便混入人群中,再也難覓形跡。
隱匿自己,化為常人,這是薛川無數次經驗教訓後逐步掌握的技能。
順著人群,薛川大概觀察了一下人流匯聚與分流的方向,再聯絡他們的穿著及手中拿著的東西,也就推斷出了坊市的位置,於是在沒有紋問路的情況下,薛川很自然地便向著坊市走去。
有時候,思維敏捷的確是一種很令人羨慕的優勢。當然,這種優勢放在賤氣滿滿的薛川身上,可能也會變成一種令人無比厭惡的屬性。。。。。。
那麼回到尋找柳聖依的話題上,事實上,薛川的顧慮完全是多餘的。像柳聖依這等能人,又怎麼會與他失去聯絡?
早在離開柴祿之前,薛川的身上就被柳聖依做了一些標記,只要她願意,即便是在數十里開外,也能感知到薛川的方位,更別提這個小城了。
而種下標記的原理也很簡單,沒錯,有些人也應當是想到了,柳聖依不過是找了個藉口,用特製的藤鞭將薛川抽了一頓死的,便成功種下了那長久不散的標記。
若是薛川知道這其中內情,可能會鬱悶到以頭搶地來洩憤。
而柳聖依那邊,則是逛得心情愉悅,反正只要稍施術法,她就能化成一個平凡女子的模樣,即便是薛川站在她面前仔細辨認,也絕對無法認出。
也就是在這種狀態下,柳聖依幾乎將坊市內大大小小零零散散的商鋪都逛了個遍,也算是滿足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女人嘛,天生都是喜歡逛街的,即便是隻看不買也是極好,像柳聖依這種隱於世間數百年的女人也無法免俗。
若是換了薛川在這兒,定是難以理解:這明明都是些凡夫俗子尋的普通玩意兒,像什麼泥塑木雕之類,有什麼稀奇的?
但是柳聖依偏生就覺得有趣,就算是常見到不能再常見的人偶,她也會忍不住湊上前去擺弄半天,或許這就是姑娘家的天性使然。
在這坊市中也逛了有老半天了,柳聖依轉悠著便來到了另一條尚未逛過的小街,正欲四處看看有什麼新奇小巧的物什,卻是被這街邊一個男子叫住了:
“那邊那個小姑娘!還請留步!”
這男子看起來莫約四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一身灰色麻布衫,席地而坐,模樣看上去有些襤褸,但是面容卻很富有吸引力,有著讓人看上一眼就再難忘卻的凌厲和沉穩。
柳聖依抬眼看去,發現這男子腰上還繫著一個筆筒,正手執一根筆尖都被磨得圓潤了的毛筆,坐在一張鋪開在石板上的宣紙前,充滿興趣地看著她。
這男子眼見柳聖依停下了腳步,也是大喜過望,連忙繼續呼喊道:“這位姑娘,有沒有興趣讓我給你畫”
“沒有,滾。”
柳聖依的目光只是在那男子的臉上稍稍停頓了片刻,便失去了興趣,在她看來,這就是一個打算利用女**美之心掙點閒錢的落魄畫師罷了。
那畫師一愣,接著便連連苦笑,收回了拿著毛筆的手,嘆道:“不畫就不畫唄,這麼暴躁幹嘛。”
柳聖依的身影消失在了這條街的人流之中,而這畫師則依舊坐在原地,眼神隨意地掃過人群,看起來似乎是想尋找某個值得畫下的人來。
“又要無功而返咯。”畫師眼看天色越來越暗沉,不由感嘆一聲,就打算收起自己的筆硯,像往常那樣在城裡隨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