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已經穩定後,才轉身走到一臉迷茫的清汶面前,緩緩道:“你名清汶。”
清汶聽到有人說話,也是看向薛川,但眼中的迷茫依舊存在。
“你自幼因山匪而痛失雙親,後流落至一大戶人家,用作侍童,以此謀生。”薛川的語氣漸漸變得壓抑起來。
“九歲那年,你被那戶人家中心靈扭曲的少爺帶到柴房中,被命令脫下衣物。”薛川敘述的故事忽然向某個很可怕的方向發展起來。
而一直聽著薛川的話的清汶也是神色露出來隱隱的厭惡與恐懼,顯然是將薛川所說的話用自己的思維補充完善後當成了自己的記憶。
“他將你按在一張骯髒的木桌上,隨後捆住了你的四肢。”
“那個面目可憎的少爺,掏出他的。。。。。”
(省略一部分精神汙染的描寫)
這個時候,清汶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憎惡與怒火。
“此後,你每天傍晚,都要被他帶到那個昏暗潮溼的柴房,去配合他完成那些違背倫理的骯髒行徑。”薛川的話語充滿了煽動性。
一旁的殷曼清聽得薛川說起這些可怕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也是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
“終於,有一天,憑藉你每日偷偷習武修行的成果,你再也無法抑制住你內心的仇恨,將那少爺用一柄斧子活活砍成了人棍!”薛川的語調一揚,而清汶的神色也是露出了痛快之意。
“但是!”薛川面容一肅。
“你自此之後,對人心充滿了陰暗的看法,而對於生命也是愈發厭惡與輕視,你開始屢造殺孽,而用無辜者的鮮血來慰藉你內心的狂躁是你唯一宣洩內心壓力的方式。”薛川冷冷道。
“你曾將幫助過你的恩人滿門屠盡,夥同一夥狐朋狗友,將他們年幼的女兒玩弄三天三夜致死,你內心的邪惡越來越壯大。”
清汶的眼中開始出現了一種對自身的厭惡,以及渴望投身於邪惡的矛盾情緒。
“你也曾為了金錢,向那個對你有救命之恩的好友伸出了罪惡之刃。”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你的業障越來越多,而對他人生命的蔑視,最終也化為了對自身的厭惡。”
“你犯下了太多讓過去的自己無比憎恨的罪孽,而你尚未完全泯滅的最後一絲良知,讓你想到了自我了斷。”
薛川的話忽然停頓了下來,看著清汶的眼睛,問道:“你還記得先前被我救下的時候,你正試圖以什麼方式了結自己嗎?”
“我。。。我正在。。。”清汶似乎陷入了艱難的回憶。
“你正在一邊發出肆意的笑聲,一邊打算用這把刀挖出自己的心臟。”薛川冷冷道,揮了揮手中的短匕。
“我。。。的確。。。打算挖出來。。。”清汶似乎終於從迷茫中找到了一個充實的目標,而看向那短匕的眼神也開始變得充滿渴望。
“我攔下了你,是因為不忍看一個人就此放棄自己的生命。”薛川繼續道。
“但現在我明白了,這是你自我救贖的唯一方式。”
清汶的眼神漸漸清晰,口中自語道:“是啊,自我救贖。。。”
“你太厭惡這個世界,也太憎惡過去的自己,你想要對自己犯的過錯做個交代,同時也想逃避你潛意識中那最邪惡的一面。”薛川語氣中的引導意味越來越濃。
“這是個正確的選擇,用一把匕首,了結過去的債,了結過去的自己,不用再揹負沉重的負擔,人世間一切羈絆都與你無關。”
“你可以重新開始,魂歸陰曹地府,入輪迴往生,而在這個過程中,你將會得到,你一直無比渴望的,真正的”
“救贖。”
說到這裡,薛川將匕首遞給了眼神已經瀰漫出死意的清汶,低聲道:“去吧,得到救贖,遠離罪惡。”
清汶接過匕首,口中喃喃道:“得到救贖,遠離罪惡。。。得到救贖,遠離罪惡。。。”
薛川轉過身,走到正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的殷曼清身旁,道:“走吧,接下來他會陷入記憶重寫的狂躁狀態,加上我對他的引導,他定然會以一種很殘酷的方式解決自己。”
說著,薛川便回過頭,帶著冷笑,看著那狀態越來越不穩定的清汶,道:“他對無辜者有多殘忍,那麼他解決自己的方式就會有多殘酷。”
“一個人從內心深處對自己的厭惡,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說完這些,薛川便牽住殷曼清的手,將她帶離了那個山洞。
沒等二人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