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十六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是足夠能融入一個人的世界當中。
這股錐心的痛;讓胚忘了身前仍舊存在的危機;忘了周圍圍觀者的幸災樂禍或是同情憐憫的各異情緒。
“咳咳咳。”一聲似被人掐住喉嚨的冷笑聲傳出。
循著聲源處看去;這聲音竟然是那已經被暗夜製成蠱體惡魔的刻沉發出的。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刻沉雙手拽扯住胚的手臂;狠狠的一扯;一根碎裂的手臂被扔砸在地面;白潔的地磚沾染的血跡斑斑。暗夜一眨不眨的看著近距離發生的這一幕;嘴角的笑勾勒的越發嗜血。
“刻沉!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崇拜的人;就算你已經死了;難道你的亡靈不知道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嗎?你不覺得恥辱麼?”胚捂住肩胛處;一會的功夫;手掌上滿是腥紅新鮮的血液;此刻的胚似感覺不到疼痛般;仰著頭;怒瞪著刻沉咆哮。
刻沉渾身明顯的怔了下;剛剛還兇殘狠戾的模樣;安靜了下來。在身後的暗夜見勢;按照之前在yh古老村落到的指揮咒語;控制著刻沉回到鋼化玻璃缸中。這場寵鬥隨著藏獒的犧牲跟胚右臂斷裂;宣佈阿荒隊第一輪獲勝。
對於勝負;暗夜倒沒有表現出一絲毫的喜悅;反倒是對地上藏獒的屍體跟被刻沉扯斷的手臂;表現出大的興趣。胚死活不同意讓暗夜帶走藏獒的屍體;經過一番爭鬧;最終;暗夜拿走了胚的斷臂;控板控制著鋼化玻璃缸;帶著蠱體惡魔離去。
在暗夜走後好一會;氣氛才漸漸升溫。
緊隨著而來的是第二次抽籤;第二項遊戲;人鬥。
遊戲規則;在隊中挑選出兩名成員;以半小時為限;在半小時內未分出勝負算平手。此刻兩隊成績比分;一比零。只要一隊再拿下這局勝利;第場遊戲就可以直接開掉。
一隊挑選出的成員是毒牙;二隊則挑選出成員小人偶。
雙方一直在基地都以手腳功夫;近身格鬥而著稱;平時兩人都想找個機會比試一番;此刻碰上;又關乎各方的榮譽;兩人都拿出隱藏起來的真實本領。
遊戲場所調換了處地方;這次的比鬥場所在鬥毆場。
兩人進入比鬥範圍圈內;稍停了沒幾秒;就開始互相試探;摔打起來。
鬥毆場在露天大場地上;一條寬大的鐵鏈繩連線著六根插入地面的鐵柱;形成能容納五十多人的大圓形戰鬥範圍。這塊地方離剛剛那處寵鬥封閉室很近;左右只隔了十米的距離。
雖說這場遊戲不是清月想要玩的;可是那隻藏獒跟胚卻是因為她而染上黴運;清月覺得心裡有些內疚。回頭看去;瞥見胚死死的抱著黑色藏獒;一副頹廢無助的靠著牆壁;光線暗;以致視野看的不清晰。
“別待久。”清月朝那邊邁開;走了兩步;身後傳來阿荒疏離淡然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為透過口罩傳出;還是因為環境的渲染;清月突然覺得阿荒那樣悶悶的聲音有了一絲人情味道。
不知道此刻已經幾點了;在基地這片範圍;夜的墨色渲染的很濃郁;由於在露天的場所;一眼就可以瞥見夜空;漫天閃爍奪目的星辰;烘托著皎潔明亮的月光;樹影上;有風吹拂過;枯黃的樹葉在昏暗的夜色中飛揚墜地。
清月還沒走進;胚便已經察覺到;抬頭;含著淚水的眼眸痴痴的望著她;說出的話語;倒顯得有幾分稚氣。“你說;寬赦的靈魂要是捨不得我;會不會又附到寬赦身上;重新活過來;陪著我一起。”
基地裡;每個成員多少都會有各自的信仰。胚他相信著世界上;會有靈魂的存在;會有靈魂俯身;轉世投胎的事情。
面對這樣天性純真的人;清月有些心疼;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樣在殘酷的基地中活到現在。
“你為什麼不說話?”胚吶吶的說道。其實;胚心底明白;死了就是死了;永遠都不會重來;就像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的那些被他殺死的人。只是胚仍舊不敢想寬赦死了;甚至於想不起來;寬赦究竟是怎麼受傷的;就像是那瞬間的記憶被抽段忘記了。
抱著藏獒寬赦的身體;胚總覺得;寬赦會在下一秒醒過來;即使抱在懷中的屍體;早已發僵發涼;甚至於往日匿藏在藏獒毛髮中的跳蚤湧動;胚仍舊自欺欺人的不願相信。
“它是一條好狗;而且很忠心;知道你有危險;即使豁出自己的性命;它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保護你。要是它看見你現在這樣;我想它一定不會好受的;你就讓它安心的走吧。”清月忍著心中的不忍;勸慰道。
眼角余光中;清月看見藏獒站在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