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玩,這一會兒在彈梅花三弄,應該是十面埋伏才是。”
朱宣哈哈笑了一聲道:“你說的真是乾淨,真的應該是彈十面埋伏才是,過來表哥指給你看。”妙姐兒這才趁機奪回自己袖子依過來,夫妻兩個人依在一起,朱宣指著那船上的官員道:“孫大人,是太子殿下的親信人,來的這位魯大人,你已經知道了。於大人向來叫做老好人,這次看他如何為太子殿下描補,至於賀大人嘛,”
放低聲音的朱宣在妙姐兒耳邊道:“是新封的嬪妃賀娘娘的哥哥。”非正牌的國舅爺。然後是幾位陪客,俱都是南疆的官員。
阮大公子笑容滿面正在勸酒,小張大人是世居南疆的張大人的二公子,然後就是宗先生,再就是一位主管賦稅的範大人。
妙姐兒恍然大悟地道:“難怪這位範大人不停地勸酒點菜叫歌ji,不僅是今天不歸他會鈔的原因。”範大人應該是一面叫菜,一面在心裡算著稅金又可以多才是。
船上熱鬧到非凡的時候,河裡又划來一艘小船,船尾上一個梢公,船頭上卻坐著一個小姑娘,看到孫大人在這裡,逼著嗓子喊一聲:“幹爺。”孫大人也逼著嗓子答應了一聲,兩邊船上都是一片笑聲。
妙姐兒在朱宣懷裡笑得發抖,又豎著耳朵聽著對面船上阮大公子在取笑:“孫大人這就有一個好乾女兒了,要做你乾女婿的不知道有多少?”
孫大人心裡不無尷尬,臉上還是有笑意,同流合汙哪裡都有,這裡坐的人都給我當乾女婿也不錯。不過先當的是自己。
檀板輕響中,對面重新響起絲竹聲,跟在這船隔壁白聽曲子的南平王夫妻此時是在私語往天上看星星。
“居然還不高興?”看著妙姐兒在計較自己以前出來玩,由對面這熱鬧勁兒,而想到朱宣以前丟下自己出門又是怎麼樣的一種景緻,妙姐兒正拉著朱宣的袖子在跟他清算,當然是不會高興。
朱宣柔聲輕哄道:“表哥不是陪著你,以前的事情還想它做什麼,把端慧都丟下來,特地陪著妙姐兒出來,先說好了,難得這麼一次,要是天天出來可是不行。”
“現在我算是知道了,表哥一直虧待了我。”妙姐兒把朱宣的袖子捲了又卷,一個人格格嘰嘰笑道:“以後誰也不許出來,要是有人請你,我扮個小子跟著你出來才是。”看看對面船上,一個大人身邊都坐著一個豔ji喂酒喂菜。
妙姐兒極為嚮往地道:“我出來陪著表哥,有人喂多了你酒,我也可以幫你醒醒酒。”朱宣聽聽倒也不錯,想想這孩子沒有這麼客氣:“你要怎麼幫表哥醒酒,把表哥推到河裡去?”可想而之,正在細細算前帳的妙姐兒想不出來好主意。
笑聲清脆傳到船艙外面來,輕輕動著的船艙門上掛的是珠簾,不知道是因為風聲而輕輕吹動,還是被船艙裡的笑聲拂動,在夜風裡不動飄搖著。船慢慢行駛起來,向著岸邊而去。
薄有酒意的妙姐兒上了自己的小馬,在夜風中慢慢行來。街上是鼓勵夜市,小攤兒還正多的時候,看看天近子夜,還是人來人往地在看小攤兒,妙姐兒停下馬對朱宣道:“這人太多了,我又喝得頭暈暈的,倒是換個涼快地方走才好。”
朱祿朱壽高挑了燈籠行在前面帶路走進一條小巷子裡,這裡有穿堂風吹在人身上涼風習習,醺然薄醉的妙姐兒嘟囔一句:“兩腋徐徐清風生,”耳邊同時聽到一陣細碎的讀書聲,這聲音才真正讓沈王妃清醒了不少,抬起明眸對著朱宣看一眼有疑問:“是誰,這樣的時辰還在看書?”
遠離河上的喧鬧,遠離街上的夜景,現在正是四周寂靜的時候,人人都在安眠,是誰這麼用功?想來是準備下明年的科場,妙姐兒這樣想著,再往前走幾步,朱祿回過頭來回話:“是這一家門裡有人在讀書。”
朱宣也可以清晰地聽到讀書聲,聽一聽他念的什麼,朱宣對妙姐兒道:“這必是一個少年童生。”
燈籠光下,看到這一家門破舊幾分,就是夜下也感受到破敗,妙姐兒看過以後重新催動小馬道:“明兒打聽一下,這是什麼人?”
正文 第五百九十章,變幻(五)
第五百九十章,變幻(五)
胖倌能坐起身來的時候,已經是秋初,朱宣從書房裡用過午飯回來,枝頭上的紅葉都已經伸頭探腦的,這是世子朱睿在封地上的院子。
袖子裡袖著一封信,是今天剛到的世子的信,朱宣就是送信回房裡給妙姐兒來看,算算這一會兒妙姐兒應該午休起來,南平王這才往房裡來,再看到兒子的院子,心裡更有幾分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