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在把口水往母親身上和自己身上滴。
“該睡了,”朱宣對著妙姐兒說一句,看著胖倌轉過臉來一張笑臉同自己“啊,啊”,朱宣就讓武昌侯看:“我母親來,說這孩子象我,”
武昌侯看看這房裡的熱鬧,想想高陽公主殿下經常是幾天見不到,就在家裡也是門庭若市,自己負氣帶著兒子出門來,決定讓她一個人和她的門客們過去。想到這裡,眉頭皺一下的武昌侯自己也承認,這話很難聽。
察顏觀色的朱宣雖然捨不得離開這房裡的溫馨,還是不得不陪,對武昌侯道:“走,多時不見,陪你喝兩杯去,秋風秋雨都說悽清,你來了,我覺得好,雨打芭蕉說好,梧桐滴雨也是不錯,去我書房裡讓小廝們掌燈,咱們喝酒看晚上的梧桐雨去。”
武昌侯猶豫一下,剛到這裡就把南平王從房裡拉走,不過路上鬱悶多時,還真的是想和南平王喝幾杯破破悶,看著南平王妃也燈下嫣然:“不要客氣才是。”
隨著南平王站起來的武昌侯對妙姐兒道:“文昊就有勞王妃。”齊文昊站起來對父親道:“走的時候母親交待,說讓父親少和岳父喝酒才是,說,”歪著腦袋的齊文昊是覺得不明白才說出來:“說不要喝花酒,”
武昌侯板起酒來不顧什麼,對齊文昊道:“我們出來,幾時見過你母親的?”齊文昊不慌不忙地回答父親:“是母親的丫頭趕著出來送我們,告訴我的。”
“哼,要她管。”武昌侯本來是想說:“偏去喝花酒。”想想孩子們在,南平王妃也在,這話才沒有說出來,只是對齊文昊道:“我隨便哪裡就睡了,讓人送了你的衣服進來,你就隨著小王爺們歇著吧。”
隨著父親站起來,一起站起來的幾個孩子裡,朱閔和毅將軍道:“文昊跟我們睡。”朱宣拉著武昌侯往外走:“現放著岳母在,咱們喝酒去。”再回身交待妙姐兒備酒菜:“把我前年埋在桂花下面的那一罈子酒弄出來。”拉著武昌侯就出去了。
房裡妙姐兒讓人去備菜往書房裡去送,端慧郡主問母親:“什麼是花酒?”妙姐兒笑容可掬地對女兒道:“就是對著花喝酒,想來公主知道武昌侯到了這裡是夜裡,知道喝不成,所以交待一句。”這樣搪塞過去,才再命丫頭們:“給小侯爺準備洗澡水,安置在小王爺房裡。”再看看端慧嫣然一笑:“父親不知道幾時回來呢,端慧陪母親。”
直到深夜,朱宣才從書房裡回來,心裡一直懸著一件事情,就是喝酒的時候也會擔心,值夜的丫頭們是候著王爺會回來,看到一盞小燈引著王爺回來,迎上來幫著他披去蓑衣除去木屐,聽著王爺問出來:“小郡主在哪裡歇的?”
“在房裡跟著王妃歇下來。”丫頭們回答過後,朱宣先放下來一半的心,坐在外間讓丫頭們備水洗過後,一身白色小衣走進房裡,錦帳裡先看到一對母女睡得香甜,兩張肖似的面龐,端慧小手摟著母親脖子,想來是摟緊了,母女兩個人額頭上都沁出細細地汗珠,身上的薄錦被也只到胸口。
取出絲帕來給妙姐兒和端慧擦擦汗,朱宣這才睡下來,過一會兒自己覺得猶有酒意,起身來走到外面榻上自己挑亮了燈。
值夜的丫頭們看到王爺起來了,忙走過來:“王爺想是酒多了,有熱茶泡上來倒是好醒酒。”朱宣嗯一聲道:“放在這裡吧。”負手走到廊下去,廊下有水珠滴下來,雨已經是不小了,院子裡落紅花殘在新出的星光下。
想想武昌侯剛才說的話:“公主殿下一意獨行,怎麼也勸不好她,只是半年時間,家裡門客就有百人,又時常深夜進宮,單獨會見皇上。”武昌侯覺得痛心:“她沒有稟呈,也沒有治國大計,不過是阻攔皇上多寵幸幾個年青妃子罷了。”
姐弟同心,高陽公主殿下不得不為太子殿下全身心地撲進去,朱宣倒是另有看法:“皇上年過五旬,我聽著京裡訊息,寵信年青的嬪妃就覺得不妥,這樣年紀的人,萬一夾色傷害倒更不好。”然後安慰武昌侯:“公主是皇上膝下最受寵愛的,你不必擔心才是。”
“我不擔心,”武昌侯斜著醉眼手執酒杯告訴朱宣:“有一次夜裡,她會過宮中出來的人,想是找不到理由進宮見皇上,把文昊弄起來帶進宮去。你說我擔不擔心?”朱宣倒是不擔心,只是差一點兒沒有笑出來,女人的主意真是多。
廊下吹了會兒風,朱宣才重新走進房裡去,本想著一家人在一起,不想文昊又來了,朱宣一笑,不是嫌女婿,只是怕女兒不到成親就不要父親。喝了一場酒,武昌侯只擔心別的,南平王也另有擔心,看看睡熟的妙姐兒和端慧,南平王把這擔心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