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太夫人的門,就看到朱壽同朱祿站在一起正在說話,看到世子出來朱壽迎上來:“王爺讓世子爺過去一趟。”
朱睿用手摸一摸,兩枚骰子還在懷裡,自從自己跟著朱壽背後學這個,父親再也不同自己玩了,想到這裡,世子嘿嘿一笑,父親事情多,再同自己玩骰子,朱睿有信心把那一袋看了又看的金瓜子拿到手裡來。
往書房去的路上,朱睿問朱壽:“父親也是剛回來?”兩個人腳下踩著薄薄的冰雪,凍得結實的地面上靴子踩上去就是“格嘰”一聲,路面上的碎冰就碎在腳下。
“王爺剛從宮裡回來,”朱壽依然是朱宣的貼身最會侍候的跟班,回身來笑著道:“王爺在門上聽說小王爺們有客人,想來是給錢才是。”
有這麼好的事情?世子朱睿月銀和朋友們在家裡相比是不少,可是自己外面買書,再淘登筆墨紙硯什麼的,再給弟弟妹妹們買些東西,祖母祖父母親處有時候也要巴結一下好哄錢,其實是月月不夠用的,好在祖母母親處可以要一點兒來。
聽過朱壽的話,世子朱睿在心裡開始盤算,父親給錢,肯定又是讓我自己贏過來,玩了這麼久的假骰子,和朋友們總是贏多輸少,可是贏父親太多,父親覺得沒有面子,會不會再翻臉教訓自己。。。。。。不管怎麼想,朱睿在想著那一小袋金瓜子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
剛從宮裡回答的朱宣正在想心事,看著兒子進來,心裡又是一陣高興,老子買刀的還象是昨天,兒子也要買刀了,看來已經長大成人,也喜歡弄這些東西,南平王想到這裡,是悠然自得的,是我的兒子當然是隨著我。
“外祖母的病好些嗎?”朱宣先問過蔣太夫人的病,然後略停了停,朱睿就趕快來獻殷勤:“兒子給父親捶捶。”
朱宣聽完就知道這小子又缺錢用了,這樣無端來獻殷勤,板著臉罵道:“有這樣的孝順勁兒,多去祖父母面前好好孝敬去,又可以哄點兒錢了。”罵得朱睿趕快站住腳垂首聽訓,下面也並沒有再接著再教訓。
房裡又停了一停,朱睿聽著父親語氣和緩一些:“這個拿去。”朱睿抬起頭來一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父親手指下是一疊銀票,看不出來是多少,只是厚厚的一疊,從書案上推過來。
朱宣看著兒子不敢置信的表情,心裡好笑一下,兒子大了,再不貼補一下,真的是要沒錢出門,想想跟世子的人來回的話,小的時候淘弄蛐蛐罐兒,幾十兩一個的買,買回來就送去祖母面前買好,被太夫人問一聲兒:“這罐子好看,只怕幾兩銀一個,”房裡外面行走的媽媽們趕快回太夫人的話:“幾兩銀子一個還是騙人的,一兩銀子一個就差不多了。”
世子弄了一個大紅臉,好在是沒有人知道,平時最喜歡那個朱小根,主僕兩個毛孩子,看到什麼不懂價,又不帶著年長的隨從出去,再買筆墨紙硯都是還不了價的。
淘弄好紙好墨,有的可以說是古董了,先開始的時候當然是要上當,沒有人天生成就什麼都會。朱宣每每聽過朱小根回話,打發走朱小根,自己就笑一回,也沒有告訴妙姐兒,怕她忍不住對兒子說,會傷到朱睿的顏面。
看著兒子只是愣愣地看著那銀票,還不敢伸出手來拿,聽著父親又淡淡問上一句:“祖母哪裡又哄了多少錢?”朱睿聽著這聲氣不好,就更不敢去拿了,垂首道:“給了一百兩。”
朱宣哼一聲,把銀票再往前推一推:“拿著吧。”朱睿重新抬起頭來,看看父親的眼睛裡,有一種說出來的東西,朱睿只覺得心一動,對著面無表情的父親也突然象是如沐春風。這房裡火盆真暖和,朱睿是這樣想的。
“你倒還客氣。”朱宣放在桌上的修長手指第三次推了推銀票,朱睿這才滿面歡喜應一聲:“是。”伸出手來把這一疊厚厚的銀票收在懷裡,眼睛已經瞄到最上面一張寫著一千兩,手裡這銀票應該是有幾萬才是。
約了人來買刀,這就有錢了,朱睿忽發一筆橫財,高興的喜不自勝,先是什麼也想起來,然後一下子想起來,對著朱宣笑嘻嘻道:“父親剛從宮裡回來,應該是累的,兒子給您捶捶。”
“滾吧,”朱宣淡淡一句,看著高興得快合不攏嘴的兒子心裡也是高興的,道:“別耽誤你買刀,不是約了人。”
朱睿這才明白這錢是為何而來,一下子捨不得不走,站著想了一下,還有什麼可以孝敬的,被朱宣又是淡淡一句:“出去吧,我要歇一會兒。”
這才不能不走的朱睿難得對父親有幾分戀戀不捨,答應一聲走到房簾前,又回身看了父親一眼,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