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一肚子氣的閔將軍還是要回房裡去換衣服,不然他太難過,再出來時原本的一身淡青衣繪竹節的衣衫換成一件淡紫色繡蘭花的衣衫,搖搖擺擺不慌不忙地依然是一個斯文哥兒往前面壽宴上來。
今天更是日頭好,家裡人來的又多,就有人三三兩兩地跑出來在花樹下流連一時,看到閔將軍過來都是含笑施禮。
流連花樹游魚的多為姑娘們,沒有訂親的閔將軍當然是最大的一個香餑餑,另外的香餑餑依然是世子和毅將軍,世子沒有側妃,毅將軍並沒有成親,官職高的名門閨秀固然是不願意給毅將軍當小老婆,可是官職低的人是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重新出來的朱閔對這些衣著豔麗的姑娘們算是有一個深刻的認識,說自己“十杯一換”的那兩位背後刻薄人的姑娘還不知道自己的話被康寧郡主聽了去,轉學給朱閔聽,路上遇到,依然是客氣地行禮,朱閔也是禮貌的頷首,看著她們的眼睛只是在自己身上轉,朱閔徑直走開,難道我打扮的跟鄉下做苦力的你們才喜歡。
走過去想想依然是有些心中難過,那位穿水綠色錦襖的姑娘容長臉兒,細長鳳眼,直挺挺鼻子,看著氣質就好,頗有些神似朱閔心中的落shen氣質,沒有想到說話這樣刻薄,是才女的多是會有言論,因為看書認字的人才會心思多,而且對人與事物不時就是一個想法。
現在哼,朱閔想想自己幸好挑中的好幾個,晚上等母親回房去,再慢慢告訴她,就是這一位那就算了吧,相不中我的人,我也不必相中你。
這樣的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壽宴開,妙姐兒今天特別高興,朱宣是回過皇帝和太上皇,在家裡是遍請京中官員與富豪,這是南平王回京裡來第一次大為請客,宮裡太后處也有賞賜,是和太上皇,皇帝的賞賜一起送出來,說過不讓進宮去行禮,妙姐兒讓當廳裡設下紫檀案,把宮中賞賜擺放在上面,供人觀賞。
酒吃到中午,沈王妃要回房裡換衣服趁便兒歇息一會兒,王府裡為各位女賓們也備的有換衣服的地方,不過是有名氣的要佔上一間,沒有名氣的大家輪流用一下罷了。高陽公主也起身去打算歪一會兒。
看到妙姐兒起身,應酬官員和富豪的朱宣也起身回房去,一前一後和妙姐兒一起回房裡,看到妙姐兒正在換衣服,卻吩咐人道:“取一件出門的衣服來。”
候著妙姐兒換過,朱宣對著不解的妙姐兒伸出手來:“帶你出去逛逛去。”妙姐兒雖然大喜還是疑惑:“這廳上的客人要怎麼樣?”
攜著妙姐兒往外走的朱宣道:“酒宴不斷要到晚上,要吃喝的去廳上,要聽戲的戲臺前,要休息的有地方,難道你一天都陪著不成。”夫妻兩個人卻是從後門走出去,看著象是偷溜出來的一樣。
後門的一個小小角門外,就是今天府裡這樣熱鬧,也是冷清的,並沒有別人在這裡,門外只有朱壽坐在馬車前候著,等王爺王妃坐進馬車去,趕著馬車離開王府。
陽春三月,街上是人流如水,廳上客人云集的南平王夫妻此時不為人知的出現在長街上,馬車往城西的一座道觀趕去。
“我還要幫薛夫人求道符呢,”妙姐兒想起來,白雲觀新來的道人,都說是善斷姻緣,此時卻在城裡。薛夫人拜託過自己給寶絹求一道符,保佑寶絹能有好姻緣。
朱宣微笑一下,薛夫人與我有什麼相干,我要在妙姐兒生日這天巴巴地把你帶出來幫她求符咒,此時先不說,看著馬車沿途經過長街小巷子,最後停在道觀前。
一下馬車,卻是就有身披新道袍的觀主迎上來,妙姐兒含笑:“這是表哥先安排好的。”朱宣漫然道:“是啊,”到此時還是不說出來 ,覺得有些奇怪的妙姐兒就只跟著往裡去,心裡猜想著這生日當天往這裡來,應該是給自己生日禮物才是。
道觀里正殿是供三清,觀主引著南平王一行往道觀後殿上來。後殿上是一個小小的殿室,殿前銅香爐裡香菸裊繞,煙火旺盛。殿內供的是一個白鬍多須,臉泛紅光,左手挽著紅絲,右手拄的柺杖上掛著一個小簿子的老人。
而這殿祠裡,上書的是三個大字:“月老祠。”妙姐兒一笑,道觀裡後面是月老祠,這就象是拜尼庵的時候會有送子娘娘一樣。
此時一下子就明白,轉過面龐來凝視朱宣,柔聲道:“表哥。”朱宣溫情似水看著妙姐兒:“我們進去。”
南平王在自己的小妻子生日當天,在月老塑像前與她共系紅線,再許白頭,好在沈王妃雖然醋山醋海,也並沒有在此時要求朱宣承諾下輩子不許風流,只是甜甜地一笑,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