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丫頭們動手,自己從食盒裡端出來坐在錦榻上開始吃起來。
妙姐兒覺得真好,候著丫頭們打水來洗時,對朱宣喜滋滋地道:“胖倌兒又畫上了,”實在是太高興了,比看到今天人送來的高大珊瑚樹還要高興。
“以後一準兒是個佳公子,樣樣來得。”妙姐兒腦海裡出現的是一個胖胖的,兩腮肥嘟嘟的胖子佳公子,可是不管,那也是個佳公子,妙姐兒今天狠狠地偏心一回。
一時沈王妃的水來,朱宣也吃完重新要水洗手漱口,夫妻相擁著牙帳內去,朱宣才問妙姐兒:“和公主唧咕一會兒說的是什麼,和淘氣親家唧咕一會兒又說的是什麼?”
妙姐兒只是自己笑,聽著朱宣催問,忙先道:“等我理一理怎麼說才是,跟公主說的話是可以回,跟姚夫人說的話我要想想才行。”
跟公主說的不過是兒女親事暫緩一緩,一個是拿自己女兒沒有辦法,自己也覺得淘氣頑劣,而且又心疼自己女兒,擔心閔小王爺以後不疼康寧;一個是擔心自己兒子潔癖過頭,擔心康寧以後長大依然頑劣,會委屈自己兒子,嘴上都會說自己孩子不好,其實是一片愛子之心。
把對公主說的話回過朱宣,再想想姚夫人的話,表哥聽過要說淘氣才是,而且學出來,有翻朱宣前帳的嫌疑。
象牙帳內的沈王妃,笑眯眯地看著朱宣,這話可讓我怎麼說呢?
南平王府的廳上依然是酒宴唱戲熱鬧無比,離開這王府回家去的姚夫人陶秀珠帶著女兒姚雪慧和丈夫一起進的門。
夫妻都是高興的,自從這親事居然被夫人弄成,姚大人也是天天就在歡樂中,兩個兒子統統靠後,當然小兒子隨岳父姓還是不行。
房裡坐下來,陶秀珠先喊過管事的來問:“昨天交待做的那一件衣服可做好了,”聽說是沒有好,姚夫人就要催促:“讓她們快些弄才是,下個月就要成親,雖然吉期的衣服宮中有賞賜,王府裡也有送過來,可是家常的衣服也是要備的好,真是急死人,我的睡鞋兒倒做好了,這件衣服總是好不了。”
雪慧給父母親送上茶來,母親為自己的一個首飾,甚至嫁過去的一件小東西都要著急,姚大人和姚雪慧早就看慣。
著急過的陶秀珠坐在女兒房裡,再對姚大人道:“你有酒何不回房去早睡,我有話和雪慧說,你在這裡坐著作什麼?”
姚大人笑容可掬:“夫人又有什麼好妙算,也讓我聽一聽。”這句話是不得不打趣,姚大人也不避諱女兒在,對夫人道:“今天夫人得意過了,要不是我攔著你,你又要自命神算。”
雪慧低頭忍笑,母親在廳上對著一眾恭喜的夫人們道:“我們雪慧從小兒就是按著妙姐兒的品格兒來養大的,當然是好的。”
一得意就忘形的陶秀珠時有這樣的話出來,就是如南平王也只能裝作聽不到,誰叫自己被這位淘氣親家算計了,眼前只能由著她去得意去。反正是京裡一怪,早就有名。
並沒有說錯話的陶秀珠今天真的是說心裡話,要成親事就得過南平王那一關,把女兒雪慧養成一個標準名媛,就象世子朱睿在心裡評題,雪慧發脾氣也是名媛作派。
“你也取笑過了,你今兒個有功,沒有讓我再繼續神算下去,”陶秀珠只是趕著丈夫走,好同女兒說話。姚大人端坐不動,微笑撫須:“為夫就坐在這裡聽著,有什麼要我去辦的也方便。”成親在即,姚大人也要時時小心,夫人得意過頭會把這親事攪了。
趕不走丈夫走的陶秀珠對雪慧道:“你坐到母親這裡來,咱們別理他。”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溫順地坐到身邊來,陶秀珠對女兒柔聲道:“我對你婆婆說了,你要是早生下孩子,這房裡就不能有別人。”
身邊“哧”地一聲,卻是姚大人噴茶。被打斷話的陶秀珠不高興的道:“你看你,我說你回房裡去,你偏要這裡待著,回房去吧。”
“夫人請說,為夫決不再打斷你們說話。”猝不及防聽到這句與世情不合的話,以至於茶水噴一身的姚大人心癢難熬,想聽聽親家母是怎麼和自己的夫人說的。
陶秀珠繼續和女兒雪慧說話:“看看你,多麼好的一個孩子,一定跟你婆婆一樣,一成親就會有,你要是有了,就什麼話都好說。”
不能不攔下來的姚大人想想女兒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一個沒有出嫁的姑娘在這裡聽“有了”,趕快再攔住道:“夫人吶,這話不好說的。”
陶秀珠再一次不高興,對丈夫道:“你不應該聽才是,你從這房裡出去,我們孃兒倆就說話方便。”往房外喊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