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是坐在書案後,齊伯飛是拉著椅子坐在書案前,因為要看朱宣的一方新硯臺才坐得這麼近,此時齊伯飛修長的手指撫在圓潤的玉硯面上,只是微笑:“京裡從來是個熱鬧地兒,你又不是年年在京裡,回來一次添點兒話頭兒也是你的功績不是。”
“我倒添這個功績?”朱宣不理會這樣的調侃:“昨兒遇到北平王,說是嫌我們在外面太冷清了,回來就有這樣多的事情,你覺得熱鬧,我讓兩件給你。”
齊伯飛似笑非笑,一雙好看的鳳眼瞄著朱宣道:“我倒想熱鬧呢,只是熱鬧不起來,那個一天一本摺子說你不是的樓御史,我要是你,就買個小妾還給他,這仇也就兩清了,敢是你們兩個要帶一輩子才舒服。”
一聲嘆息從朱宣嘴裡吐出來,臉上是惆悵往事的表情,齊伯飛繼續好笑:“你不用對著我裝這相生兒,我不是樓御史,想想你年青的時候做的都是什麼事情,別人小老婆你也要,你這個人吶,今年回到京裡來又是生事情,朝裡說你私自放走左賢王是有私心,外面夫人們為你流多少眼淚,聽說今年菩薩神佛面前香油錢都多收多少,都是去求神拜佛讓你回心轉意的人奉獻的。”
朱宣面對著此時變成說書人的齊伯飛更是好笑:“是哪些寺院尼庵,又多出來多少香油錢,有這樣誇張,那和尚道士應該來請我才是。”
想想說自己生事情,朱宣更加不認帳,反而對著齊伯飛笑:“你想聽聽還是怎的?”齊伯飛也不客氣道:“你好意思我就聽。你是如何把別人小老婆弄上手的,”現在成了父親,居然為女婿房裡不要成親前有姨娘也能來說話了。
朱壽從外面走進來,帶著一個小廝重新把茶換了,又送進來冰湃的果子:“這是王妃讓送來給武昌侯的。”然後再回王妃的話:“王妃說,請武昌侯晚上在這裡用飯才是,王妃再回王爺,要出門呢。”
“讓她早點兒回來,”妙姐兒要去看江秀雅,是昨天就回過朱宣的,朱宣把果子往武昌侯面前再推一下,說起來舊事第一句話就是:“我是冤枉的。”
武昌侯再一次大笑出來,手指裡剛掂的一枚果子都從指尖滑落到地上,然後是努力地忍住笑道:“你是喝多了沒有力氣,或者她是個有力氣的?”
“我還真是冤枉的,”朱宣覺得自己挺冤:“多少女人候著我,我偏去會一個小老婆,這一點兒你還不信我?”齊伯飛忍笑點頭:“信你,你沒有勾別人小老婆的嗜好。”
朱宣這才慢慢說出來:“那天說廟裡新修整的好,是田家哪一個兄弟請客我倒記不清,他偏好寺廟裡幽靜,其實倒一般,我喝多了酒要睡一會兒,不想房裡就多出來個女人,我還以為是這群人外面找來的。。。。。。”
不能不再次笑的齊伯飛一面笑一面把話猜測下去:“你不會是想說,你一表人才,那女人也在廟裡進香,無意中看到你深陷其中,然後再買通和尚,去了你歇腳的房裡。”真是一出小戲。
“對,”朱宣深以為然的點頭,對齊伯飛再喊一次冤:“我是冤枉的吧,不是勾別人小老婆。”臉上轉為正色的齊伯飛頗有幾分嚴肅的點頭道:“那你到真是冤枉的,後來你一直沒有發現,直到樓御史來捉姦你才知道不成?”
朱宣自己想想也要笑:“我還以為是幫我安排的呢,廟裡私會,佛祖跟前偷香有趣不過也挺罪過,我回來就沒有再想這件事情,又過上一個月,又有人請客,請在尼庵裡又遇上這女人,”說到這裡,朱宣和齊伯飛一起笑,聽著朱宣繼續往下說:“我總要問一聲兒是哪個院子的,一連兩次都叫的她,不能不問個名字,她隨便就編了一個名字出來。”
這樣戲裡才有的事情讓自己親耳聽到,齊伯飛打斷朱宣的話:“我不是存心諷刺你,這樣的事情也只有你才能弄得出來。”然後往下催:“繼續說,我聽聽是怎麼知道真相的?”
“後來請人吃飯,我想著別人幫我叫,兩次都是她,我就去她說的那院子裡請客,一問沒有這個人,原本是想著挺會哄人就丟開了,樓御史就找上門來了。”朱宣對齊伯飛道:“她要賞東西留個念想兒,我把頭上的簪子給她了,偏偏那簪子在外面戴過,讓人認出來是我的。”
直到聽完,齊伯飛也不想笑了,感嘆一聲道:“這是你風流罪過招出來的,”朱宣不懷好意地打斷了話道:“你比我少多少?我也清楚得很呢。”
兩個人對著看著,朱宣才重新道:“所以文昊長大了,外面有兩個人招惹也就是了,家裡就算了,我家妙姐兒自接了來,就沒有為這樣的事情煩過心,”朱宣一直覺得妙姐兒不用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