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啕聲從房外傳進來的時候,是伴著菊香微風一起進來的。正在和顧冰晶說話的顧夫人和女兒一起面帶驚訝的神色,是誰這樣的大膽在這裡哭鬧。
“三舅奶奶來了,”丫頭們在窗根下面的回話解了顧夫人“是誰這樣哭鬧”地疑惑,緊接著第二個疑惑又來了:“沒有失禮的地方,為什麼這樣哭上門來,就是中秋節的禮也是不偏不倚的親戚們分送過去,這又是為什麼?”
隨著哭聲站起來的顧冰晶對母親道:“母親出去看看吧,這樣哭就是有事情來的。”果然三舅奶奶樓夫人讓顧夫人母女再解了第二個疑惑:“我在家裡越熬越回去了,姑奶奶要為我做主才是。”
讓丫頭們先準備好絲帕,顧夫人迎出來先在黑漆椅子上坐下來,才不動聲色地道:“嫂嫂又怎麼了?先讓我知道原因才是。”
在房裡偷聽的顧冰晶不用傾耳就可以聽到三舅**聲音,不用出去看也知道必定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你三哥那個死鬼,還什麼御史,別人從窯子里弄出來一個多少人玩過的女人送給他,都安置好了才告訴我。。。。。。”
這樣的話讓顧冰晶先覺得不能再聽下去,帶著自己的丫頭從後門轉出去,想想又心癢難熬,讓丫頭們止步,重新又進來聽一聽,三舅媽正在說是誰送的:“是你的好親家,南平王從窯子里弄了一個人送給那老不死的。”
“這怎麼可能?三哥和冰晶的公公是水火不相容,我也說過三哥,為了一個不貞節的女人至於這些年都記著這怨氣。”顧夫人不相信這話,反而對樓夫人道:“就是三嫂平時也應該勸著,不是為著拿得手的原由。”
樓夫人接著號啕:“我的命真苦,頭髮都白了,還要受這種罪,孫子都有了,要對窯姐兒稱呼姨奶奶,說你的好親家特意送來的,斷送一個窯姐兒贖身的,再送一個贖身的來,要送也送清白的人來,這樣的人應該往南平王府去才對。”
重新聽話的顧冰晶低低笑出聲來,覺得自己不應該再聽下去,從後門再出來,和丫頭們一起回房,心裡想想唇邊只是有笑容,三舅媽一向河東獅吼,這一次要了她的命。
在房裡坐下來心裡還想著,喊過自己的丫頭:“再去聽一聽,是真的假的?”公公偏送三舅這樣的人,總不是有心打趣吧?顧冰晶也不相信這是未來公公做的事情。
“姐姐在家嗎?”丫頭剛打發出去一個,外面來了喊聲,是三妹顧冰雪的聲音,也是庶妹,顧冰晶坐著沒動,只是回答一句:“在呢,你進來坐坐。”
門簾子響一聲,比顧冰晶只小几個月的顧冰雪走進來,二妹更是隻比顧冰晶小几天,生產的時候本來是催生藥要生長女,不想藥吃下去反而沒有動靜,晚幾天才出來,讓姨娘氣的不行。
手裡抓搔著一個針線的顧冰晶讓三妹坐下來,看著她滿面笑容地過來,心裡疑惑一下,難道是聽到三舅**哭天抹淚,特地跑來說這個的?和這個庶妹還能坐著說幾句話,只是也不一條心就是。
“姐姐這是做的什麼?”顧冰雪進來就看顧冰晶手裡的針線,細看一回,才自己猜出來:“這是給姐姐小姑子的吧?”
那明麗的顏色,不是夫人們穿的,顧冰晶也含笑應對顧冰雪的眼光,我肯定不會給最小的庶妹妹們做衣服,當下答道:“是端慧郡主的。”
顧冰晶稱讚一下:“真是有福氣,有姐姐這樣的嫂嫂疼她。”顧冰晶聽過以後慢慢扎一針才回答道:“有三個嫂嫂呢,以後疼她的人在後面。”
“我見過郡主一次,我心裡也喜愛她的很,”兩個年紀也並大的小姑娘因為生長在這樣關係複雜的家庭裡,從小養成的習慣說話都是謹慎的很。
顧冰晶偏著頭只是嗯一聲,不明白顧冰雪要說什麼:“端慧在家裡,也是最得歡心的一個。”
“可不是,南平王府裡只有一個女孩子。”顧冰雪隨即就接上來,然後半帶著央求地道:“我羨慕姐姐,可以常出門拜客去,幾時再出去,也帶著我去逛逛就好了。”然後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絲帕來:“上次姐姐說的花樣子,我繡了來給姐姐用的,別嫌我繡的不好就是。”
原來是為這個,顧冰晶從那羨慕的眼光中得到一些滿足感,一時高興對顧冰雪道:“我再去就帶上你去玩半天好了,朱伯母是很好的人。”
站起來給顧冰晶誇張地行了一個禮的顧冰雪逗得顧冰晶格格笑了一聲,接過那絲帕看看也算是用心,顧冰晶放下來,道:“我要先對朱伯母說一聲,或是對毅將軍說一聲。”
“姐夫肯邀請我去當然更好,這也是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