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宣這才想起來妙姐兒有過的一次奇談怪論,有一個人和我長的一樣,但是不是我。覺得此時舊話重提而且會讓妙姐兒痛哭的這個事情一定有內情,朱宣打起精神來,眼前再也沒有比奈何橋上不能和妙姐兒相會再嚴重的事情。
“好孩子,你說明白一點兒,表哥不明白。”朱宣用手指為妙姐兒拭一下淚珠,看著她強忍著淚水,呵,這個孩子不象以前一哭就哇啦不停。
沈玉妙也明白就算是耽誤朱宣休息,也一定要解釋清楚,而且要快一點兒解釋清楚。“就是有一個人長的和我一樣,她是你表妹,她要是喊表哥,表哥認不出來我,只會陪她。”自己覺得足夠清楚的話還是讓朱宣雲裡霧裡,她是我表妹,你是我什麼人呢。
但是南平王趕快想了一個解決的方法出來:“原來是這樣啊,那。。。。。。”朱宣一下子就想出來,對著妙姐兒柔聲道:“表哥要是看到你就喊妙姐兒過來,你過來呢,要對著表哥說一句話,說一句只有咱們倆兒才知道的話。”
“什麼話?”沈玉妙眼睛裡有了光彩,看著朱宣含笑道:“你到表哥身邊來,要說你是表哥的親親。”
唇邊露出微笑的沈玉妙用力點了點頭,這一會兒不覺得羞澀,這句話她肯定不會說,出於她的禮儀教養也不會想到這樣的一句話出來。
朱宣哄著妙姐兒先說一聲:“說一聲給表哥聽聽,讓表哥先聽一聽,地底下好認你。”紅著臉的沈玉妙低低的說了一句:“我是表哥的親親。”聽著朱宣繼續問道:“誰是表哥的親親。”
妙姐兒就回答:“妙姐兒是表哥的親親。”
朱宣大樂,妙姐兒也覺得心情盪漾,貼在朱宣身上全然沒有明天死亡的感覺。“不要擔心孩子們,”朱宣又一一地對妙姐兒說過來:“父母親會教導他們成人的。”
“嗯,”妙姐兒只是說一句:“只是覺得閔兒和端慧在我們身邊呆的太少,”本來回京裡是打算再也不同四個孩子分離。
朱宣此時覺得欣慰的是:“端慧的親事訂了,公主和你一向親厚,會疼她的。還有兩個兒子沒有訂親事,母親訂親事最好,一定會訂如意的親事。”南平王由一開始排斥太夫人訂親,到此時是深深的打心眼裡感激自己的母親給自己訂下來妙姐兒這門親事。
最後是交待明天打仗,夫妻兩個人再一次約定:“一旦表哥戰死,妙姐兒早些來吧,不要讓表哥等太久。”該說的事情都說完又是一會兒。
“好了,表哥,你快點兒睡吧。”妙姐兒站起來,拉著朱宣起來去睡覺。兩個人走到床前,朱宣把妙姐兒按在床上,才含笑道:“表哥再出去看一看,你先睡。”在妙姐兒臉上又是溫柔地親了一下。這才站起來轉身過去。
妙姐兒也重新站起來,把書案上的瓷瓶仔細收好,再把短刀也收好,南平王妃總算是有了一把小刀,不過是給她自裁用的。
走出營帳的朱宣把在帳內的思緒先放下來,夜空寒冷無比,南平王心裡不能不是溫情種種,妙姐兒明知道要去死,也要陪著我一起,還擔心奈何橋上找不到我。朱宣心裡有如揣著一個火爐一樣地溫暖。
各處都看了一看,對守營計程車兵還要說兩句話,士兵們這兩天裡都是親眼看到王爺出戰,都是佩服得不行,看著王爺早上要早起,白天要出戰,晚上還要深夜巡營以後再休息,吃的喝的卻都是一樣,士兵們心裡是真心的佩服。
“王爺,明天援兵能來嗎?”一個士兵就問出來。朱宣略一沉吟,面上有了笑容:“咱們盡力的堅持,別等他孃的援兵到了,咱們先見閻王了,也對不起這援兵。”
這樣的回答就讓士兵們一陣笑聲,幾天裡緊張的氣氛就緩解不少,有一個士兵道:“我倒不怕死,明天援兵不到,咱們也**孃的,找著咱們打能不打嗎?我只是想著多殺幾個人,我死可以,得有幾個陪葬的才行,地底下也不寂寞,肯定找我打打架吵吵架什麼的。”
朱宣負手含笑問道:“找你吵什麼呢?”這士兵也是剛當兵不久,臉上還有稚氣,對朱宣回話道:“王爺您想啊,我把他們殺了來墊背,他們當然要來找我吵架打架,這樣我也不寂寞了。”
“好,”朱宣伸出手來拍拍這個說笑話士兵的肩膀,對周圍計程車兵們道:“兄弟們,你們要是不在了,本王決不獨活,有地底下要跟人打架吵架的,記得來找我,是個幫手。”
抓住任何機會,重新鼓舞士氣的南平王回到自己的營帳前,看一眼天上的星空,想起了星空下的家人。然後就進了營帳。多想無益,想有何用,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