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寫信的朱宣過一會兒才放下筆,往自己身上看一看取笑一句:“你穿什麼,難道天天少你衣服穿。”一出門第一句話:“我穿什麼?”已經快成妙姐兒的口頭禪。
只要出門逛就很高興的妙姐兒順手整理桌上零亂的信件:“帶我出去就行,穿什麼出去都行。”朱宣聽完不高興的哼一聲道:“反正是不會打扮你再帶出去,打扮出去表哥不舒服。”再招個什麼人出來才叫可笑。
“表哥,”沈玉妙分辨一下:“我不會。。。。。。”剛說到這裡,就被朱宣抬手打斷了:“我知道,不用解釋了。”然後笑了起來:“表哥還能不相信你,就是氣你太搗蛋。”
“表哥,”沈玉妙還是低了頭又喊上一聲,過一會兒才道:“還不是怪表哥,你要聯姻。”耳邊幾聲笑聲,朱宣笑得就更厲害了,就沒有不怪表哥的事情。沈玉妙低下頭不說話,表哥到現在還覺得不怪他,覺得他自己去聯姻並沒有不對的地方,只是他現在不聯姻罷了。
朱宣含笑看著妙姐兒在面前又委屈上了,一說起這件事情就是怪表哥,表哥要聯姻所以把淮王招來了。再提下去,表哥從書房裡把我攆走了,然後傷心不已。。。。。。基本上大致如此,朱宣已經很明白。
眼前站著的妙姐兒一直就低著頭,朱宣耐心等上一會兒,伸出手扳起妙姐兒臉來,果然是淚水盈盈。朱宣覺得我真是料事如神,朱宣用懷裡取出絲帕,卻不給妙姐兒擦眼淚,只是一臉等著樂的樣子,伸到妙姐兒眼睛下面等著:“哭吧,表哥在這裡接著呢。”
沈玉妙破泣為笑,奪過絲帕摔給朱宣,然後輕呼一聲,攔腰被朱宣抱到懷裡,聽著朱宣開始笑話自己:“你哭完了下面就是再怪表哥,當初把你攆走,沒有去送妙姐兒,妙姐兒傷心的不行,一個人在封地上。
那表哥呢,你把表哥氣得再見到你就想捶你一頓。表哥生氣去打仗,在戰場上想想你就來火,還要先給你寫信,你這個小丫頭,當初應該打你一頓,不該我忍著。”
沈玉妙仰起頭看到朱宣說著說著也沉下臉,舊事重提朱宣也生氣了:“一提這個你就委屈,你委屈什麼,表哥在戰場上想起你就生氣,不想你又做不到,表哥還有一肚子氣呢。”然後看著妙姐兒笑嘻嘻,朱宣還是沉著臉:“你又笑上了,不許笑,好好哭一場去。”
這一會兒完全乖巧型的沈玉妙很有耐心地對朱宣說道理:“表哥,夫妻兩個人總是要有一個人讓著一個人的,再說我也有讓你的地方。”妙姐兒覺得我有很多很多的地方都讓著你呢。
朱宣哈哈兩聲道:“我怎麼不知道,妙姐兒受盡了委屈,一直讓著表哥呢。”然後在那小腦袋上拍一下,道:“就知道憨笑,還有什麼說的,只管說出來。”
沈玉妙由剛才的委屈到這一會兒被繞糊塗了,象是我不應該委屈才是。朱宣看了妙姐兒沒話說了,才站起來帶著她往外走。
走出書房院門,明白過來的沈玉妙才弄明白,我為什麼不委屈,我還是有委屈,攆我走一直是委屈的。而且讓我滾,眼角看一下走在身邊的朱宣,臉上也是淡淡的神色,再提起來聯姻的事情大家都不高興。秋後算賬也還來得及。
拉著朱宣先去看孩子們,妙姐兒道:“來了小客人,我要去看一眼才能放心。”世子的院子安排在太夫人住的地方附近,總是要離祖母近,祖母才高興,在這一點兒,沈玉妙一向孝順。
沒有走到兒子院門前,沈玉妙早早伸出手捂著耳朵,朱宣跟在後面看著她,在鞭炮聲中大聲道:“怕吵你還來?”那幾個小子到處製造噪音,一點兒也不覺得吵。
進到院子裡來,空氣中火藥硝煙味就更重了,幾個小孩站在一起聲音比鞭炮聲還要吵:“先放那個,那個長的,一定好看。”
看到父母親過來,都跑過來:“來看我們放鞭炮嗎?問過三嬸了,她說隨便放,不放她才睡不著呢。”
沈玉妙揶揄孩子們一聲:“是啊。”申氏還能怎麼說,昨天特地讓人過來對自己說,別拘著小王爺們放鞭炮才好。
“伯母,”顧冰晶開始告狀:“我要放那一個煙花,毅將軍不肯放。”有一支外皮翠藍的煙花豎在一旁,毅將軍理直氣壯:“這個只有一個了,等端慧晚上回來再放。昨天放的端慧說喜歡。”
顧冰晶有幾分委屈,拉著妙姐兒的衣服道:“我要回家去,回家去就由著我放。”這也是家裡的嬌閨女。身後跟的人就趕快笑著攔:“姑娘不懂事,今兒要在這兒玩一天呢。”
朱宣站在一旁,看著妙姐兒壓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毅將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