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平王一意孤行要帶著嬌弱的女眷往山裡去,淮王只能是苦笑,他是想把江秀雅丟下來了,本來就不想帶來。可是南平王妃來了,丟下江秀雅讓人看著也不好,象是自己夫妻不和一樣。
“謝謝掌櫃的。”老漢一聽要收他的山,和朱壽忙活上了,朱壽在馬背囊是居然裝了一根秤,取了來有模有樣的在堂屋裡稱核桃的斤兩。
朱祿則把核桃傳送到各人桌上,朱宣拿起來幾個在手心裡輕輕一握,就聽到幾聲脆響,再攤開手掌時,核桃已經碎了:“給,妙姐兒。”
沈玉妙攤開手掌接過來,吹去細碎的核桃殼,一個一個的撿給兒子吃,再給朱宣,然後才是自己的。
母子兩個人吃得很香。毅將軍卻是朱祿包了一些起來,用石頭砸了幾下,再倒出來,都是有了裂痕,再咬一下就開了,毅將軍就自己來,不要母親幫著弄,很喜歡自己動手的毅將軍坐在那裡吃得不亦樂乎。
屋裡在吃東西,喝著老婦人出來倒上來的山茶泡的茶水,朱宣與淮王走出來,屋簷底下低聲地說話。
淮王側耳聽著山風吹得樹葉怪響,對南平王道:“真的帶著王妃去。”朱宣皺起眉頭,不過黑暗中淮王也看不到,只能聽到南平王聲音中的不高興:“你只想著你自己老婆行不行。”沒事兒就想著妙姐兒做什麼。
覺得自己一片好心變成驢肝肺的淮王只能苦笑一下,道:“帶著她們一起走,有什麼事情就不方便。”
朱宣心裡笑一下,這個膽小鬼。
正文 第五百三十三章,紛亂(三十三)
第五百三十三章,紛亂(三十三)
朱宣與淮王站在房外低聲說著話,聽著外面幾聲拍門響,有人扯著嗓門喊:“我們這裡也有山貨呢,收不收了。”
老漢也幫著回話:“睡下了,明兒一早來吧。”然後是一陣腳步亂響,外面才安靜下來,偶然幾聲犬吠,然後又安靜下來。
“真是奇怪,”淮王在黑暗中只看到兩隻黑亮警惕的眼睛,聲音壓得極低,只有朱宣能聽得到:“這又不是什麼險要的地方,值得駐那麼多的兵。”聽那老漢的話,象是有不少人。
朱宣負手立著,卻是聲音極低又清晰地問道:“你為什麼要來?”這小子還有話揣在肚子裡就沒有說出來。
看一看淮王住野店,與下九流的那些人在一起的不自在,一看就是少出來歷練的人。雖然不是一包草,也是錦衣玉食裡呆慣了的。淮王出來跟在後面走,朱宣覺得才是更奇怪。
淮王見南平王問,黑暗中只傳來淮王的一聲笑,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我和你一樣來看看。”
我有聖命,你有嗎?朱宣往淮王半隱在黑暗的臉上看一下,當然是看不到任何表情,又加重語氣逼問一句:“我來有我的用意,你來是什麼意思?”
淮王沒有說話,停上一會兒才道:“我陪著秀雅衣錦還鄉,遇到了你,就跟來了。”朱宣也是輕聲的一聲“嗤”一聲笑,不過是冷笑。
想想妙姐兒為了讓淮陽郡主成親,而被淮王牽著鼻子走,小丫頭哪裡是這個奸滑人的對手。四周山影重重,一陣冷風吹起,落葉灰塵都撲面而來。朱宣淡淡道:“我們進去吧。”轉身先走進去了。
老漢一看到他們來了,趕快說一聲:“鍋裡還有熱水。”朱壽朱祿和一個跟的人都還候著,忙道:“我們來弄。”一會兒送來了熱水,看著淮王也進來洗乾淨了,分別上了樓,樓上到是有好幾間房,想來這裡以前也是一個幹店,所以房間多。
妙姐兒已經睡在床上,想著這麼多的住房。老漢的女兒不在了,再沒有客人住店的時節,兩個老人該是多麼的孤寂;又想一想郝大海難怪要當“綠林好漢”,原來還有這樣一段傷心事,這真是官逼民反;最後看窗前月亮寂靜,想起來京裡的兒子女兒,正添幾分愁腸。
身邊傳來“格”一聲的輕脆的聲音,卻是毅將軍睡在床上還在啃核桃。妙姐兒這才有幾分高興,幸好還有這個兒子在身邊待著,總是說父母偏心眼兒,這一回好好的補償一下毅將軍。
伸出手來把毅將軍抱在懷裡,看著毅將軍還在吃核桃,妙姐兒笑著問兒子:“父母親疼不疼你?”毅將軍笑嘻嘻在母親懷裡還在剝著手裡咬碎的核桃,床前一盞小油燈給著點點的光亮。
毅將軍回答:“疼。”然後聽著母親又笑著問:“父母親還偏心嗎?”毅將軍還是笑嘻嘻倚在母親身上吃自己的核桃,然後回答母親:“這一會兒不偏心了。”
樓上有樓板聲響,朱宣與淮王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