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的主題了。
親家老爺申大人官位是不高,老侯爺也笑著說了一句:“戰場上當過我的幕僚,受了傷,現在只是在學裡管一管秀才。”
那就開始談秀才,陪了談話的人總要順了親家老爺的話來說,讓他有話題可說。徐從安和幾個幕僚都不去兜搭了,徐從安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逼死人守節,這樣的事情古書上也有,下面也有,沒有想到就是這位親家老爺,只是微笑了聽了不說話。
幾位今天留下來的幕僚同時想了起來親家老爺那裡報上來的一年五、六個節婦,王爺當時曾說了一句:“怎麼有這麼多,這麼點兒大的地方,又沒有多少人家。”軍情軍機民生稅收都比這重要,也就放了過去了。
幕僚們也不過去,只是側了耳朵聽了親家老爺申大人多吃了幾杯酒,王爺也不在,拿了節婦的事情當了自己的政績來說,大家相視之間,只是微笑了。
戲臺上的熱鬧在廳外,申大人說的話在廳上外間。小戲子中間休息的時候,裡面的女眷們早就聽得清楚了。
申氏氣得又白了臉,二嫂方氏只是同情了自己,大嫂還是面還了微笑,只是那笑容看了也不好看了。
偏偏這個時候,族長太太聽到了,與太夫人坐了一桌子的族長太太也笑呵呵地對了太夫人說了一句:“親家老爺這樣的見識,我聽了也是有道理的。這樣貞節的人,如果是在京裡,我也要去給她燒點紙錢了。不在京裡,晚上我燒香,給她燒一炷去。”
申夫人這一會兒也得了意,笑著插了話道:“我們老爺呀,這一點兒上最是辛苦教化的。那裡都是泥腿子鄉下人,沒有什麼見識,哪裡懂禮義廉恥去。就得有人不辭了辛苦去教化他們才行呢。苦口婆心地說多少遍,才能聽得懂一點兒呢。俱都是沒有見識的窮苦人。”
就是太夫人也不說話了,與妙姐兒婆媳兩個人對看了。聽了族長太太得了申夫人這樣的話,越發有話說了,扁了嘴對太夫人開始絮叨了道:“四房裡的老十一,媳婦兒就是個不守貞節的,老十一去了沒有兩年,就拋了孩子和公婆嫁人了,聽說孃家作的主,我聽了就覺得不好。就是難過的日子,等孩子大了也就熬出來了。。。。。。”
太夫子臉上的笑容變成淡淡的了,喜歡與親戚們閒話的太夫人是聽人說過的,四房裡的老十一,家裡窮得不行了,媳婦兒才改嫁的。放出了風聲去改嫁,只為了要一筆聘禮銀子給自己的孩子。
沈玉妙固然是不知道這裡的內幕,可是聽了臉上的笑容也放下來了。裡面太夫人淡淡的笑著,外面老侯爺攔了兩次申大人的話頭,都沒有攔下來,眼看著今天晚上這接風的家宴變成了申大人的教化場所了。
“張先生,”正廳中間是一道薄薄的紗幕擋了,坐在外間廳上的幕僚張先生聽了王妃說話了,趕快站了起來走到了紗幕前站住了躬了身子:“卑職在。”
廳內廳外的人都聽了沈王妃那悅耳的聲音吩咐了張先生:“這樣的事情都是報到了你這裡來的,我對了王爺說過了,以後對我看過才行。”
廳裡廳外的親戚們都聽說了沈王妃在王爺封地上,上殿去理事,京裡離得太遠了,等到她進了京,親戚們並不是很得時間見她,見了也不能問這個。這一會兒聽了她坦然吩咐了王爺的幕僚,就象是吩咐自己房裡的人一樣,吃驚的親戚是不少的。
看了張先生恭敬的答應了:“是。”然後聽了沈王妃才安然地吩咐了:“父母親現在,長輩們也在,今兒晚上是奉了父母,給親家老爺太太接風,大家多吃幾杯,盡興才好。”
一旁倒酒的家人們就含笑過了來,把新燙的暖酒重新給聽呆了的申大人添上了,老侯爺還是呵呵笑了道:“請請。”
這個時候戲臺上才重新開演了。徐從安則站了起來奉了老侯爺的酒,這才笑道:“不才有一句話要告訴了王妃。”
老侯爺呵呵笑著:“請說。”廳裡廳外都安靜了下來,徐從安也是走到了紗幕前,卻是站直了身子,眼睛看了世子,話卻是對了王妃說的:“請王妃有閒瑕的時候兒,親自下去看上一看,就知道虛實了。”
女眷們看了還是繃了小臉兒的沈王妃站了起來聽了,應了一聲:“是。”徐從安這個時候才重新歸了座。
朱宣就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廳上的人不說話了,看了王爺問王妃:“表哥只走一會兒,你就不高興了?”看了妙姐兒站在面前,說了一句:“剛才交待了張先生,節婦的事情以後要報給我。貞節的人要好好表彰了,不得已的人也要給她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