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衣帽嶄新的引著桐花夫人進殿來,殿內地面上全是亮閃閃可以照人的金磚,大殿之上的寶座上,居中是空間,一側的座位上端坐著一個俏麗的人,正是沈王妃。
女官宣禮:“行禮,”桐花到了此時,是不得不隨著女官的話而行禮,仍是不肯叩頭,只是彎腰行禮,但是心裡已經對這威嚴有所寒噤。
“有什麼事情嗎?”可容百官的大殿上只有殿上侍衛和女官,沈王妃慢慢的一句話說出來隱隱然有迴音。
桐花已經到此,而且膽大才敢第二次過來,當然要把話說完,先解釋那次的事情:“。。。。。。是我的頭兒兄弟之爭,不想牽連到大人們,此事是一個意外。。。。。。”
妙姐兒聽完只能微笑,這個人不僅是膽大能辨,而且很會狡辯,決定不同她廢話:“你說吧,這一次見我是什麼事情?”
“我的頭人想同王妃面談一次,你們燒了我們一個山頭,殺了我們兩百多人,想來你們死的人也抵過來。”桐花不懼不怕,站在那裡侃侃而談。
原來這樣的人命帳是這樣算的,你們死了幾十個人,他們死了兩百人,這帳就可能消掉,沈玉妙不怒只能繼續微笑,眼前這個人不知道是什麼思緒。
“見我也沒有用,事事要聽王爺的,王爺又是聽京裡的王法,你們不守王法,以兄弒弟,子欲弒父,難道就沒有血脈親情。”沈王妃慢慢道。
桐花這一次態度和軟,稍有下氣,道:“漢人的書都是有好生之德,”她把上天有好生之德弄成都是有好生之德,然後繼續道:“我們頭人決定歸順,我們只服有能耐的人。現在我們決定歸順了,你們也有得利的地方。”
“哦?”妙姐兒不得不關注一下,明亮的大眼睛在大殿內猶如兩顆明珠:“我們有什麼便利之處?”
桐花偏了偏面龐,象是不願直接面對這珠光一樣的明眸,這才道:“王爺的意思是想四方山寨一起聽他的,這個,”說到這裡,桐花驕傲地道:“只有我們頭人才能做到,吳龍頭人年紀大了,以前服他的人只會服從他強壯的兒子。”
妙姐兒含笑看著桐花的眼睛明亮了,說以強壯的兒子這句話就更亮了,嘎格頭人在過去幾年裡,殺了自己的其它幾個兄弟,不管大小都死在他的刀下,野心早就表露出來。
殿內只響起來沈王妃一陣輕笑聲,有如玉珠洩地,笑得站著的桐花有幾分不知所措,過上一會兒,沈王妃才收住笑容,吩咐一旁的女官道:“去請來給桐花夫人看一看。”
女官出殿去,沈王妃才悠閒地對著桐花道:“聽說你是在這山林里長大的,想來認識的人不少。”
“是的。”桐花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聽著沈王妃又繼續說道:“聽說你以前也是經常往吳龍頭人那裡去,只是成了公公,反而不去了。”當然是因為父子不和睦的原因。
桐花漲紅臉道:“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們的家事是不喜歡外人管的。我此次來,只是想把頭人的事情對王妃說過就是。”
“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不管你們的家事,不過只是讓你見一個人。”妙姐兒見到女官進來,身後還帶著一對母子進來,一起在下面行禮:“見過王妃。”
桐花睜著眼睛打量這一對母子,耳邊聽著沈王妃悠然的聲音:“金尼夫人,這是一位認識你的舊朋友,所以請你出來見上一見。”
“啊”桐花吃驚地喊上一聲,她幼小之時常往吳龍的寨中去玩,卻是認識這位金尼夫人,一旁站的那個孩子有十一,二歲左右,眉眼和吳龍頭人很是相似,當然也象他的哥哥嘎格頭人。
一閃念間,桐花完全明白為什麼這幾年在南平王的眼皮子底下,吳龍的其它兒子一個一個身亡,卻不見南平王有一點兒動靜,這個愛管閒事的漢人,一向喜歡別人樣樣都要聽他的才好,只有這幾年卻是不聞不問,由得山林裡自相殘殺。
難怪放火燒山,全然不怕把人都燒死,在這幽深的宮殿之中,還有一個吳龍的血脈,“天啊”桐花不能不雙手抱住頭驚呼一聲,再看一看大殿上坐著的沈王妃,還是一臉的微笑,當然她生的好看,這笑容看起來更是雨後紅花上的露珠,又象是春風裡和熙的春風。
這露珠春風只是對著金尼夫人,沈王妃含笑道:“你們下去吧,”至此至始,金尼夫人和兒子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冰涼地看著桐花。
大殿上重新只餘下沈王妃和桐花兩個人,妙姐兒唇邊當然是含笑,而且嫣然:“如何?你以為只有你的頭人才是王爺要用的人?”真是太天真,就是沈玉妙也是在一個月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