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就問了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對妙姐兒說。”
什麼事情?朱宣先是愣了一下,又想起來,道:“沒打算對她說。”
徐從安語氣有些急:“等了人進了府去給妙姐兒請安,你也不怕嚇到她。”突然又多了一個姨娘出來。
朱宣看了他笑:“看起來你還很疼學生。”徐從安又把話題轉回來,道:“易達慶對我說,本來是說要打仗就緩下來。皇上駁了你三方策應的摺子,看了不打仗了,他又跑來問你,說你訂了八月十五後抬進來。”
朱宣又笑了笑道:“我不同意,他能安心。他也是一員難得的將領。”固寵的心理也是正常。
“那妙姐兒會怎麼想?”見朱宣總是顧左右而言它,徐從安有些惱火。教了妙姐兒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卻明白那是象瓷器一樣的姑娘。
見徐從安認真了,朱宣慢條斯理地道:“我這麼疼她,她還能怎麼想。”妙姐兒怎麼想,還不是與我怎麼做有關。
妙姐兒又不是那些複雜的女人。
面對了朱宣這種態度,徐從安無話可說,道:“好,反正是你的家事。不過只有一個月人就進門了,我就不管了。我只管教妙姐兒唸書就行了。”
站起來就走了。
朱宣繼續寫自己的信,象是沒有受到一絲影響。
看了春暖送醫正走,坐在房裡的玉妙忽然覺得不對,自從病好了以後,因為身子骨兒“虛弱”,奉了表哥之命,醫正也是來過幾次。
卻不象這幾天,竟然是兩天一次來得很勤。開了一大堆適合節令進補的藥,以前也是按著醫囑服的,也不覺得奇怪。
只是那種鄭重的氛圍讓玉妙心驚,只有春暖還笑吟吟的:“王爺到底是疼姑娘。”
表哥最近表情並不象以前那樣親切,也有賞賜,所以丫頭媽媽們都沒有覺出來什麼。只是玉妙心裡明白,表哥最近來還是照來,也是呆夠了時間再走,但是態度上竟然嚴厲了很多。
不再象以前那樣很容易就可以逗他發笑,有一次居然發現有笑意他也忍著,笑意只在眼睛裡一閃而過。
因過中秋節,家裡又開始做新衣服,中秋戴的首飾又賞下來了。還有就是,易姨娘越來越沒有精氣神,她與石姨娘隔天就來坐一會兒看看,石姨娘氣色倒悠然了許多,易姨娘卻象燈下的人影子,走起路來都飄飄乎乎的。
夏波有一次遇到了秋巧在哭,因四下裡無人,問她為什麼躲在園子裡哭。秋巧哭著說:“姨娘的精神越來越不好,請醫生看總是不好。”
問什麼病兒又是哭了不講,只是說精神差。又求夏波:“聽說姑娘常吃補藥,有吃不完了好歹求賞些下來,救了姨娘的命吧。”
夏波答應替她說了,又怕有人看到秋巧在園子裡哭生事,又嚇她千萬不要說出去,因中午人都午休,悄悄帶了她在自己房裡洗了臉才讓她走。
玉妙誇夏波辦得好,把夏波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因為藥都是祝媽媽與邢媽媽在管,兩個人一人一天看著煨了送過來又看著喝。
玉妙就自己去和祝媽媽說。到底是祝媽媽老於世道:“姑娘賞她銀子把藥方拿了去外面買去,藥可不是亂送的,再說了姑娘身子與她的病又不同,免得吃了又添病。”
玉妙才覺得自己糊塗,難怪朱宣說上學都白上了,易姨娘要是吃出了事情,自己還擔不了這個責任。只讓夏波送了十兩銀子過去。易姨娘走來道謝,竟是哭得淚流滿面的,象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又不敢說。
這個謎底是被薛夫人打破的,她借了送中秋節的禮過來看玉妙,她的病是好了。聽說醫正又來,問了才知道是調養身體。含糊說了一句:“是啊,身子不好,有點什麼事情都經受不住的。”
弄得玉妙拿話將她,薛夫人又不經詐就說出來了:“易姨娘的表妹要送到府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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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洞悉
薛夫人說完了百般求告玉妙不要說是自己說的,說自己知道還是聽呂姨娘誤講了一句。
聽到後薛夫人在心裡反覆思量了,再也存不住,找了個機會去問薛名時,被薛名時嚴命不能說。
出於對玉妙的關心,薛夫人大著膽子第一次頂了丈夫:“那妙姐兒知不知道的?”
薛名時更含糊了:“王爺會有安排的。”
玉妙回想薛夫人剛進來時的神色,一進門就擔憂地看著自己,大概是以為玉妙是為了這件事而吃藥看醫正的。
薛夫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