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己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麻子把那幅字帖摔到尚之孝等人面前。尚之孝和尚之信兩兄弟也一眼認出,這幅字帖確實就是自己們派人拿去便宜賣給盧胖子用做下套的誘餌,震驚與疑惑之下,兩兄弟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回皇上,或許是奴才們記錯了。”過了片刻,尚之禮終於想起一個理由,說道:“或許這幅字帖,是前天中午失竊的,奴才們昨天上午才發現,就以為是前天晚上丟失的了。”
“沒錯,肯定是這樣。”尚之孝拼命點頭。那邊李天浴卻恨不得把這對廢物兄弟掐死——你們兩個蠢貨,你們為了把罪名砸死在盧胖子頭上,報案時明明已經說清楚了失竊時間,還特別說過你們前天晚上還欣賞過這幅字帖,把失竊時間定死在了前天晚上到昨天凌晨之間,呆會皇上如果調看案卷,看你們怎麼解釋。
“你們當朕是傻子?”小麻子心中咆哮起來,明知尚之孝兄弟沒說真話,卻又猶豫萬分,不知該不該繼續查下去——畢竟,這可是小麻子親政後的第一個新年開筆開璽大典,這個醜聞鬧得越大,小麻子的麻臉可就丟得越大。
事情到了這步,盧胖子當然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很明顯,這事情是有人精心給自己下一個套,準備用這幅字帖讓自己出一個大丑,背上大典獻贓的欺君罪名,繼而落井下石讓自己丟官罷職甚至被殺頭抄家而設計自己的人中,尚之孝和尚之禮兩兄弟是肯跑不掉的,李天浴至少是一個幫兇,至於倒黴的連城縣令謝棟謝大人,就肯定是無意中捲入這件事的倒黴蛋了,不小心買了肖二郎賣進琉璃廠的董其昌真跡,結果給自己當了擋箭牌,出錢不討好。
暗暗慶幸自己運氣好無意中逃過一劫之餘,盧胖子迅速權衡起利弊起來,這件事情如果詳查下去,查出了所有真相,倒黴蛋謝棟丟官罷職那是肯定的,設計自己的那幫人也有可能跟著倒黴——不過可能性比較小,小麻子搞政治權衡術不是蓋的,不可能為了這種小事和尚可喜父子翻臉。而自己呢,在這件事中不僅撈不到好處,反倒可能暴光了自己偷賣董其昌真跡的事實,到時候小麻子會怎麼看自己?
自己身為臣子,有好東西還是小麻子最喜歡的東西,不僅不獻給小麻子,反而偷偷賣了中飽私囊,以小麻子的小心眼,自己以後的小日子還過不過了?——小麻子一朝的宰相除了一個張廷玉,沒有一個得善終和這種心胸狹窄、口蜜腹劍的偽君子真小人打交道,還是謹慎一點的好,該修臺階就修一個臺階,又有何妨?
想到這裡,盧胖子果斷抬頭,說道:“皇上,微臣認為,這事其實一點都不復雜,說穿了非常簡單,都是皇上的洪福所至。”
“是朕的洪福所至?”小麻子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心說老子親政以後的第一個開筆開璽大典,就鬧出這麼大的笑話,還是老子的洪福所至?惱怒之下,小麻子喝道:“好,你說,這事到底怎麼簡單了?又怎麼是朕的洪福所至了?”
“回皇上,其實用兩句話就可以解釋清楚。”盧胖子不慌不忙的說道:“謝棟謝大人進獻給皇上的這幅董其昌真跡,確實是真的。——但尚額附他們丟的董其昌字帖,卻是假的。”
“尚額附他們丟的董其昌字帖是假的?”小麻子一楞,一時之間還沒明白盧胖子的弦外之音。
“回皇上,事情的真相應該是這樣的。”盧胖子大聲說道:“雖然微臣與謝大人是初次見面,毫無交情,但微臣還是要為他說一句好話——他在琉璃廠中偶遇這幅董其昌真跡,耗盡家資購來獻給皇上,以作皇上新年大典的慶賀之禮,這點確實是他對皇上的一片赤忱忠心,其心可嘉”
“至於尚額附他們呢,他們確實是打算進獻一幅董其昌的《白居易琵琶行》字帖給吾皇萬歲,只是很不幸,尚額附他們對古玩文物的認識不夠,不幸購買到了一幅贗品而很不幸也很幸運的是,就在昨天晚上,這幅贗品被賊人盜走了。”
“皇上,各位大人,你們請想想。”說到這,盧胖子環視一眼在場眾人,大聲說道:“如果不是皇上萬歲洪福齊天,盜字賊人鬼使神差一般盜走贗品,尚額附他們今日進上贗品,豈不是破壞了這隆重莊嚴的新年大典?尚額附他們豈不是要背上進獻贗品的欺君之罪?而事情演變到了這一地步,贗品被盜,真跡卻陰錯陽差的出現在了新年大典上——由此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恰恰是證明了吾皇洪福齊天、上天庇佑”
“吾皇洪福齊天,蒼天庇佑,萬歲萬歲萬萬歲。”還好,盧胖子在大典會場上還有一個比較靠得住的盟友,老成精的林天擎首先領悟了盧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