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到二郎頭上,怒道:“這裡是廣西,大理府衙門怎麼可能派人來這裡抓我?就算真是你說的那樣大理府跨省追捕,來的也會是大理府的衙役,怎麼可能是廣西的軍隊?”
“那廣西軍隊為什麼要抓你?”二郎更加糊塗的追問道。那邊孔凡林也問道:“盧大人,你是不是在廣西官場上得罪過什麼人?或者得罪過廣西軍隊裡的什麼人?”
“沒有,以前我從來沒來過廣西,怎麼可能招惹這邊的人?”封翔矢口否認,又沉聲說道:“現在看來,我之前預料的最壞的事可能已經發生了,廣西這邊確實有人盯上了我,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明明已經發現了我的行蹤,卻又偏偏不動手?”
“盧大人,你身上帶著王爺給平南王的密信,容不得有半點差錯。”孔凡林擔心的說道:“要不咱們回頭吧,回雲南去向王爺稟報,要是誤了王爺的大事,我們幾個誰也吃罪不起。”
情況不明,敵人的身份和意圖都不清楚,對孔凡林的建議封翔當然有些動心,但仔細一想之後,封翔立即否決道:“不行,如果這樣做,我在王爺面前可就要落下一個膽小無能的印象了,只能繼續去廣東,最多派一個人回去給王爺報信就行了。”孔凡林等人見封翔堅持,便也沒有勉強——反正這些廣西士兵的目標已經擺明了是封翔,孔凡林這些隸屬於平西王府的侍衛可不會太過在乎封翔的死活。當下封翔與孔凡林等侍衛重新稍作商議,由一個平西王府的侍衛從陸路返回雲南去向吳三桂報信,封翔則帶著剩下的六個王府侍衛和肖二郎連夜南下,走陸路趕往百色,再從百色坐船去廣東。
派出了報信的侍衛之後,封翔等人擔心追蹤自己的廣西兵船發現自己們已經金蟬脫殼,不敢太過耽擱,顧不得夜色已深,連夜便往南行路,好在孔凡林等王府侍衛都是吳三桂從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老兵油子,孔凡林還是斥候出生,最擅長在陌生環境中辨別方向和潛伏行路,驅逐野獸毒蟲也是十分拿手,所以這一夜走來倒還順利。到了天明之時,封翔等人便已抵達了泗城府小鎮潞城亭,也該是封翔否極泰來,小鎮之上今日恰好逢集,封翔等人又買得兩匹座馬,繼承盧一峰白胖身體的封翔總算是有了代腳工具,行路之間也加快了許多。
又走了一天多時間,封翔一行順利抵達百色,孔凡林到碼頭探訪發現盤查並不嚴密之後,封翔這才帶著二郎等人到碼頭包了一條客船,走鬱江水道趕往廣東。晝夜行船間,封翔等人距離廣東越來越近,仔細觀察也不見有陌生人跟蹤,封翔這才漸漸放下心來,還道追兵至今沒有發現自己已然是金蟬脫殼,還在傻乎乎的追著那幾條裝藥民船,便也不再怎麼擔心,每日裡只是研讀劉玄初傳授給自己的《茂遐策問集》,結合後世知識參悟學習軍政權謀之道,努力提高自身修養,還有就是盤算怎麼說服老牌漢奸尚可喜父子和吳三桂聯手對抗清廷的削弱三藩軟實力計劃。
不知不覺間,封翔一行已然抵達了潯州,距離廣東已經不到三日船程,但就在這時候,封翔僱船的船家過來叫苦了,說是封翔這一路緊趕慢趕,毫不停歇,船上的柴米油鹽都已經完全耗盡,無論如何都得在潯州府碼頭停歇一下,補充爭相日常消耗用品。同時肖二郎和孔凡林這些壞種也早厭煩了船上的枯燥無味生活,都嚷嚷著要進潯州城逍遙快活一番,封翔無奈,只得同意在潯州停留一夜,讓船家採購生活用品,自己則帶著孔凡林這些丘八大爺進城,掏腰包請他們吃喝嫖賭逍遙快活。
潯州又名桂平,是廣西境內歷史最為悠久的城市之一,水路交通十分發達,城中商貿雲集,也十分熱鬧繁華,急匆匆行路多日的封翔等人進到城中之後,難免有一種重入凡世的久違之感,而封翔身邊的土包子家丁肖二郎更是看得目不暇接,不斷的大呼小叫,甚至還在大街上就對封翔說道:“峰少爺,潯州府比咱們大理府可真是強太多了,要是那天平西王爺讓少爺你當上了潯州知府,咱們在這裡刮地皮,一年下來少說也能弄上過兩三萬兩銀子吧?”
二郎在大街上毫無廉恥的叫嚷,自然招來滿街側目,更少不得招來無數百姓的白眼,那鄙視的眼神看得封翔都不敢答二郎的話,只是趕緊裝出不認識這個白痴的模樣。但很可惜的是,土包子家丁肖二郎卻絲毫沒有察覺,反而說得更加大聲,“一年刮兩三萬兩銀子只怕還是少的,記得少爺你說過,當上了曲靖知縣以後你打算把火耗收到九錢,這裡這麼有錢,火耗銀子收二兩應該沒關係吧?這一年下來,少爺你該多撈多少油水啊?”
“白痴!”封翔忍無可忍,重重一個爆慄敲在不良家丁肖二郎頭上,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