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丟下媽媽一個人怎麼辦?不過,現在我放心了,因為她已經有你,你會陪著她的。”
她說得雲淡風清,範行書卻聽得擰疼了心。
是長年病痛的關係嗎?讓她的思想,超脫了一般同齡孩童,堅毅、勇敢、善體人意,就像她的媽媽一樣,令人憐惜。
“對,我會陪著她,但是少了你也不行,知道嗎?”
她慧黠地眨眨眼。“當然嘍!你想和我比啊,還差一大截啦!這你要認命!”
“……”他收回任何一絲絲感性的情緒!
“你們在聊什麼?”楊欣儂適時推開房門。“可以走嘍!”
“有人要揹我嗎?”沛沛涼涼地伸出手。
範行書認命地應聲:“有。”
“沒有!”楊欣儂同時回答。“楊沛然,你可以再得寸進尺一點沒關係!”
“沒什麼的。”範行書笑笑地,拉上行李袋交給楊欣儂,過去揹她。
“行書,你太寵她,她會——”
“你也常要我揹你呀!”
“那是我的權利,這丫頭想和我比,差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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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果然是母女,個性像得讓人無言以對。
楊沛然舒舒服服地靠在他肩上,說著風涼話。“媽,做人不要太小器。”
“去你的,楊沛然!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欺負老實人,你算什麼好漢?”
“欣儂,你不要罵她。”也許欣儂會認為沛沛吃定他,可他倒認為,孩子總是愛撒嬌的,她只是在用她的方式和他培養感情。
沛沛幾乎每天都要回醫院注射排鐵劑,範行書工作時間比較自由,於是和欣儂取得共識,由他接送,一方面讓兩人多熟悉,培養感情。
久而久之,學校師生自然將他當成沛沛的父親,有事時,沛沛會報上的聯絡人反而是他,不是孃親。
這天,範行書接到通知,聽到沛沛身體不適,匆匆趕來學校。
問了幾個人,在操場的大樹底下找到她。
“楊先生嗎?”體育老師上前問。
“我姓範。”
“呃……”誤以為他們是父女的體育老師一陣尷尬。
閉目養神的楊沛然撐起眼皮瞧了他一眼,他順手抱了過來,淡然道:“沛沛跟她媽媽的姓。”
“噢!”恍然大悟的體育老師點了下頭。“令嬡的體質真的不適合做激烈運動,可是她自己又想打球,才十分鐘就頭暈、臉色蒼白……”
範行書低頭看向窩在他懷中的沛沛,抬手輕拭她額際的冷汗。“明明不行,為什麼要勉強自己?”
“我沒有勉強,一不舒服,我就立刻休息了。”她像個小娃娃,纏抱著他的腰,喃喃低噥。“我只是想打球。”
“想打球還不簡單,找一天你精神好,傍晚陽光不烈的時候,我陪你打,單手讓你,再送你十球,要是還打輸我,請你自行了斷!”
“咦?口才變好了耶!我和老媽的訓練果然還是有用的,你沒我們想的那麼朽木嘛!”
“再要嘴皮子,信不信我把今天的事向你媽告狀?”
“算你狠。”她就怕老媽擔心才會找他,被他點中死穴了。
他現在愈來愈聰明,愈來愈玩不到他了。
“範先生,你們父女的感情真好。”沒見過這樣的父女,可以毫無顧忌的鬥嘴,卻又不至於放肆無狀,失了分寸。
範行書笑笑的。“我可以幫我女兒請假,帶她回去休息嗎?耽誤到的課業,我會督促她趕上。”
“可以。我會轉告她的導師。”
“謝謝,那我們先走一步了。”
不放心的去醫院檢查,確定一切都還算正常,範行書將她送回家,讓她小睡一會兒,而他則忙自己的事情,反正只要有一臺電腦,連上網路,他到哪裡都可以工作。等她醒來,再督促她趕上落後的課業進度。
教啊教的——
“範叔,你什麼時候要娶我媽?”她突然冒出一句。
咦?“我可以娶嗎?”他還以為,要等沛沛更能接受他,得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和她談這個問題,沒想到她倒先提起。
“這個問題,你該去問我媽吧?”
“欣儂也叫我來問你。”他很想哭地告訴她。
她們都在踢皮球,那現在是怎樣?他的求婚路一定得這麼坎坷嗎?
“厚!你能不能少笨一點?我媽這樣說就是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