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賀!賜羊脂玉五福如意簪一支。並東郊田產一處!”
一干人等具是譁然,這禮也太重了吧?
宋媽媽碰了碰目瞪口呆的長二姑:“還愣著做什麼?這還不是少夫人送給潤春姑娘的陪嫁嘛!嘻嘻!你家小子有福!”
長二姑登時垂下了頭,心中默唸了幾聲觀音菩薩。
潤春忙抬起頭尋著少夫人坐的位置望過去,卻一陣訝異,不知道何時少夫人早已經離席,不知去向。也罷!說不定中途換個衣服什麼的,一會兒少不得要親自過去謝恩。
映心閣中的安惠夫人閉目養神,嫋嫋的香氣縈繞過她表情並不分明的臉,第一次顯出了老態龍鍾的感覺。
張媽媽緊張的奔了進來,因為太急促以至於腳步有點兒踉蹌。
“夫人!”
“說,”安惠夫人緩緩撫摸著懷裡那隻價格昂貴的波斯貓,想起了君騫。心頭頓時軟了下來,這孩子還是沒能將通寶錢莊要回來,不過為了安慰她卻不知道從哪裡買了一隻波斯貓。還說什麼抱著貓兒就想到了他這個不孝子這些狗屁不通的話,兒子能和貓一樣嗎?不過即便她心中十二分的不滿意還是將貓整日價抱在懷裡。
“二爺傳來宮中的訊息,三殿下監國了!”
安惠夫人登時精神了百倍,猛地站了起來,懷中的貓兒想必是受了驚不滿意的喵了一聲。張媽媽接過安惠夫人懷裡的貓咪,眉眼間都是笑紋,若是這樣世子爺跟著九殿下必然垮臺。到那時,看沈氏那個賤人還怎麼囂張?
“沈氏在做什麼?”安惠夫人停了步子,轉過身。
“回稟夫人,沈氏忙著給自己身邊的丫頭進行什麼及笄禮。”
“哼!”安惠夫人冷哼了一聲,“一個奴才倒是也好大的排場。”
“可不是嗎?比宗族裡的小姐排場還要大,沈氏還真當自己在這府中是天地日月呢!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昨兒還聽聞下人們傳……”她猛地閉了嘴。
“說什麼?”安惠夫人一看張媽媽的神色不太對勁兒。
“傳那沈氏在暢椿閣與一群商賈喝酒不說還改了通寶錢莊的規矩,鬧得是烏煙瘴氣……”
安惠夫人咬著唇卻有些無奈:“這也由著她去,侯爺已經將暢椿閣給了這個賤人,隨著她怎麼折騰。”
“還有她……她竟然當著二爺在朝中對手的面兒唱豔曲辱罵二爺……”
安惠夫人一個踉蹌忙扶穩了一邊的雕花門柱,臉色一變:“當真?”
張媽媽拍著胸脯:“句句屬實啊!這件事兒,坊間都已經傳遍了,二爺一怒之下砸碎了價值上萬兩銀子的多寶閣呢!”
安惠夫人怔怔看著窗戶外面枯黃了的秋葉,突然唇角抿出一個笑容,張媽媽狠狠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
“這樣也好。這樣……甚好,”安惠夫人竟然不生氣緩緩坐回到了錦塌上,張媽媽倒是不明所以了。好什麼啊?一個當家主母被一個小丫頭逼得無處安身,氣勢也是被壓下了幾寸,還好?
她卻哪裡知道安惠夫人心中的算盤,她現在倒是不怕沈氏折騰,她折騰來折騰去的東西終歸是靖安侯府的。再者說來,三殿下監國,君謇就如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她再怎麼蛇吞象還能將整座侯府吞了去?
安惠夫人心頭最擔心的卻是自己兒子對沈氏的那一抹痴念。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君騫從小到大主意極正。若是認定的事情卻不會回頭。即便是撞得頭破血流也會弄到手,他對沈氏的那份痴念實在令人害怕。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這個混賬兒子真的設計將沈氏娶到身邊,那自己就得跟那個小賤人鬥一輩子。之前她還對沈氏生出些許輕慢之心,但是先如今她在心頭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手腕兒厲害至極。
不!不!安惠夫人站了起來。眼神掠過一絲狠辣,決不能讓那個女人爬上自己兒子的床榻!
沈苾芃此時坐在了麗明軒中的那個秘密隔間,對面卻坐著一位蒙著淡青色面紗的窈窕女子。她緩緩掀開了面紗,露出一張令人驚豔的臉,只是靈動的眼眸中的卻有一絲淡淡的疲憊。
“雲霞姑娘你好!”沈苾芃早已經料到了是她,親自將一盞茶端到了她面前。
雲霞微微一笑:“君夫人客氣了,只不過要變天了,君夫人不怕嗎?”
沈苾芃苦笑:“害怕又能如何,人生之命運如同水流一樣世事無常。只不過能做到順勢而下,存著一分機遇也是難得了。”
“三殿下監國,雖然九殿下還能有一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