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跳。潤春倒是撐得穩冷眼旁觀張管家的一舉一動。
“沈苾芃你這是何意?”張管家真動怒了,即便是老侯爺,平日裡也要給他一點兒面子的。沈苾芃這個賤人算哪根蔥啊?之前二爺一直在讓著她,現如今竟然要插手外面的生意了?這還了得?
錢莊此時正是生意正隆的時候,街道上到處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很快將錢莊的門口圍了起來。
幾個小夥計忙要驅趕,卻被沈苾芃冷喝了一聲。
“不要關門!關著門做什麼?讓街面上來來往往的人也聽聽這件整個京城,不,應該是整個大燕朝都聞所未聞的奇聞!”沈苾芃的聲音緩緩抬高了幾分。
這下子熱鬧了,那兩個布商苦著個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成了這樁奇聞的第一見證人。
張管家一看沈苾芃這陣勢倒是有些害怕,不知道這個瘋女人還要做出什麼事情來。
沈苾芃冷冷盯著他略有些懼意的眼睛:“你剛才稱自己是什麼?又喊我什麼?”
張管家一仰頭不做理會:“這件事我要回稟二爺去!”
“二爺?”沈苾芃冷笑,“二爺早已經同侯爺那裡推了這些事務,莫非張管家重新賦予了二爺這些權柄,當真是厲害人啊!比侯爺的面子還大!”
“你……”張管家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胡攪蠻纏,鑽空子挑漏洞逼他。
“我……”沈苾芃又往前逼了一步,“我是當今聖上欽賜正二品靖安侯府少夫人,敢問您是什麼?”
張管家不禁向後退了一步,沈苾芃哪裡給他機會,逼問道:“你剛才口口聲說自己是奴才,你還真真兒是個奴才!”
張管家滿眼的怨毒,卻是無話可說。他確實是靖安侯府的家生子兒奴才,主上便是靖安侯府莊子上的農奴,自己後來隨著靖安侯爺做了長隨,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得了侯爺和二爺的賞識。後來安惠夫人將自己貼身婢女姜氏配了她,也就是後來的內院掌事嬤嬤張媽媽。但是不管怎麼樣,沈苾芃沒有說錯他們確實是靖安侯府的家生子兒,生生世世為奴。
“大燕朝律令上怎麼說的?”沈苾芃眼眸一冷。“直呼主子名號鞭笞一百,你可知否?”
張管家頓時蔫了,剛才一時氣憤將這茬兒給忘記了。心頭越發的慌亂,別的人興許是咋咋呼呼,這女人卻是一等一的毒辣,說不定真的說到做到。
他緩緩跪了下去:“求少夫人寬宏大量,奴才知錯了!!”
沈苾芃暗道不愧是靖安侯府的一隻老狐狸,能屈能伸,這一次若是放他出去他日必定會狠狠對付自己。不過這正是沈苾芃所希望的。呵!就怕你不來呢!!
“呵!張管家我只是提醒你,靖安侯府再怎麼著還輪不到你一個家生子兒站出來說話,用你那是抬舉你,不用你也是侯府的本分,終歸來說你就是一條狗而已。”
“是,少夫人教訓的是。”張管家的臉色已經漲成了紫紅色,突然揮起手扇了自己兩記耳光,“奴才豬油悶了心衝撞了少夫人。還望少夫人海涵。”
“海涵就不必了,”沈苾芃緩緩轉過身重新坐回到椅子邊,“陳宏,你去後堂查一下錢莊的賬目!張管家年事已高興許累了,也該歇歇了。”
張管家沒想到沈苾芃竟然來這麼一個突然襲擊,一時間後悔不迭,誰能想得到她一個婦道人家也會拋頭露面,那些賬目都沒來得及轉移。這一下子全部被沈苾芃扣了一個準,關鍵是這沒法子向二爺交代啊!
“少夫人,”張管家真急了。“少夫人,這錢莊動不得啊!”
“哦?”沈苾芃輕抿了一口茶,暗道這老傢伙倒是好會享受。這碧螺春竟然是上品,“怎麼動不得?這錢莊姓君不姓張吧?”
“少夫人這……還是稟明侯爺……”張管家這一次不敢將二爺扔出去當擋箭牌了。
“侯爺嗎?”沈苾芃衝潤春點了點頭,潤春突然從隨身攜帶的一個盒子裡取出了一張文契,走到了張管家面前。
“張管家是個識字的,自己看看吧!”
張管家這一看不要緊,大吃一驚,這錢莊的文契怎麼到了沈苾芃的手裡了呢?平日裡瑣碎的田契丫鬟們的賣身契都是安惠夫人保管著。這錢莊雖然之前交給二爺管著,可是錢莊干係重大,這文契大多是侯爺自己拿著,沒想到到了她的手裡。
他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強忍著才不至於癱倒在地。沈苾芃冷笑著暗道,侯爺害死了她的孃親那是欠她一條命,何止是區區的一紙契約就能抵消的。
那一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