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開胃。”
君謇坐著沒動,清冷的眼眸回看著身邊的女子:“甜嗎?”
“嗯!”沈苾芃咬了一口。
君謇突然唇角一翹:“你還真是狠心,我的那個二弟可是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
銀色瓷勺停在沈苾芃唇邊,她微微一笑:“二弟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這一輩子總有那麼多不得全的,世子爺何曾不是如此。”
君謇臉色一陣尷尬:“吃飽了,就回去吧,梅亭那邊的小廚房我可是都給你請了最好的廚子。說來也是奇怪。歐陽先生竟然也捨得將他從臨安帶來的做點心的廚子讓與了我,這倒是讓我詫異的很……”
沈苾芃避開了他審視的眼眸,放下了銀色瓷勺:“飽了,世子爺妾身這就回梅亭去了。”
君謇就這樣被自己的妻子狠狠無視了。心頭一陣煩悶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沈苾芃!”
“世子爺有事嗎?”沈苾芃轉過身平靜的看著他。
君謇頓了頓,鬆開了手:“你去吧!”
“妾身告退!”
沈苾芃轉身獨自走出了映心閣,鬱夏和潤春還有宋媽媽跟了上去,華麗的青帷小車早已經備好,沈苾芃坐了進去。不多時便到了梅亭,修繕一新的梅亭依著靖安侯的意思比之前擴建了許多。
陳宏守在梅亭的門前趕上來道:“這裡按著世子爺的意思佈置的,少夫人請過目。”
沈苾芃抬眸看了過去,內室一排博古櫥,裡面放著雞血石或青田石。窗前橫著一張書案。澄心堂紙隨意鋪散。另有紫檀嵌玉八方筆筒。一套青玉葵花筆洗,青玉筆山,青玉墨床。朝南長窗下一張紫絨繡墊貴妃榻。邊角墜著梅色流蘇。榻邊案几上放著兩盆水仙,窗戶是一色雨過天晴色蟬翼紗帳。窗下一盆吊蘭。
當地一張紫檀木雕花桌子,上面排著兩個青瓷美人觚,插著幾支清香淡雅的茉莉。另一副粉彩菊花石茶具。
桌旁擱著一副繡架,顏色也配的齊全,挽作一團放在絲架子上。繞過一架四扇楠木緙絲屏風,往裡邊是一張睡床,淡色羅帳輕輕垂下,透出一團海棠春睡花紋。
西番蓮花打底的青石板地面建起了雪白的粉牆,牆上懸著一幅臨安山水畫,還有兩幅江安刺繡,一幅是如意牡丹,一幅是鳳棲梧桐。
不難看出,君謇是用了一番心思的。沈苾芃唇角苦澀,既然這麼恨自己為何還要盡心盡力配合著她將這出戏演完?君謇的心思也是令人難以琢磨的很。
她坐在了外間的正位上,屏退了左右不相干的丫鬟婆子們,陳宏突然將一卷賬冊呈了上來道:“少夫人,這是世子爺讓小人交給您的,說是以後侯府的庶務不必請示安惠夫人,您自己看著辦。”
沈苾芃一頓,瞬間明瞭,世子爺這樣做分明藉著自己打壓安惠夫人,這倒也稱了她的心思。只是……她心頭閃過了君騫那抹冷酷的眼神,眉頭微蹙,這奪取府中庶務的事情還需要慢慢來。
她緩緩開啟了帳薄:“咦?這賬冊怎麼只有半月汀的?”
陳宏忙道:“世子爺說另外的大部分需明日少夫人去前院議事處二爺那裡拿!”
沈苾芃唇角微抿,從二爺手中拿?那豈不是虎口拔牙嗎?
她緩緩站了起來,看向了窗邊開得正豔的金菊,她真的沒有想到靖安侯爺會這麼快讓她當這個家,所謂盛極一時。這樣凌厲的榮寵倒是讓她新生出些許顧慮來,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君二爺同安惠夫人在這靖安侯府盤根錯節這麼多年,豈是老侯爺一句話就能了賬的?謹言慎行還是一樁頭等大事!君謇看來迫不及待的又想使出她這柄利刃,作為他們兄弟兩個爭鬥的砝碼,呵!世子爺這一次可不能如了你的願了。
“你們且聽著,”沈苾芃思索妥當後轉過身看著身邊的幾個心腹,“當務之急便是查賬,公是公,私是私,要查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決不能拖泥帶水有一點兒紕漏。同時還要講一個速度,接管別人的東西總要多著幾分心眼兒的。”
她轉過身坐在了椅子上,手指撫上了案几上半月汀的賬本:“陳宏你現在先管著半月汀的賬,不過……”她看了他一眼,“私底下再做一份兒來,一本交給公中,一本私自留著。”
陳宏猛地一愣,忙點頭應了。
沈苾芃微微一笑:“這靖安侯府添人進口的,眼看著攤子越來越大,俸錢月例都是寅吃卯糧,不能不做長遠的打算。再者每年莊子上供上來的銀兩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不知道安惠夫人都存在了哪裡?世子爺和二爺每年因這戰功得的賞賜也是多的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