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願離開,反而在她之前坐過的太湖石上輕輕坐了下來,玉簫別在腰間,轉過頭看著她:“餘音娘子來了多久?”
沈苾芃額頭生出些汗意,怎麼不走?反而有一種拉家常的感覺?這個人雖然儒雅蹁躚,但是能讓君謇這樣的腹黑男依附於他替他賣命,能讓怡妃娘娘這個皇上面前得寵的妃子替他辦事兒,甚至能讓一向不問江湖事的歐陽雲闊進宮服侍他,自然不是一般的厲害人物。
她隨即小心翼翼的後退兩步躬身道:“回九殿下的話,民女進宮有些時辰了,”她隨即又解釋道,“正君公主邀請我家少夫人和安陽郡主泛舟,民女等在這裡。”
九殿下眼角的笑容更濃烈一些:“你怎麼不去?”
“民女小時候在湖邊採蓮不小心落水,後來生了心病,怕水!”
九殿下嗤的一笑,開啟摺扇扇了扇笑道:“像餘音娘子這樣謹慎的人還落了水?沒曾想你小時候也是個頑劣的。”
他的話有些隨意,沈苾芃沒法子接下去,只得垂首立在一邊。
“你的綠綺本殿下已經修好了,挑個日子,派人送到你的梅亭去,”他突然提起了綠綺古琴的事情來。
沈苾芃忙行禮謝過:“九殿下,民女懇請殿下收回成命,民女現如今已經不能彈琴了,佔著一具古琴實乃暴殄天物。”
九殿下的眼眸緩緩逼視了過來,他的眸子比湖水清冷,比堅冰清明,迸發出了審視,憐惜,懊惱甚至還有一點點憤怒。
沈苾芃心頭一驚忙跪了下來:“九殿下息怒,這綠綺,民女實在是不想要不能要不願要,還請殿下見諒。”
白皙修長的手掌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將她扶了起來,沈苾芃忙躲開這九殿下顯然不合時宜的柔情舉動。款款站在了一邊,負手立著,只希望他能快快走開越快越好。深宮中與一個陌生男子這樣交談實在不妥,何況對方還是未來極有可能繼承儲君之位的殿下。這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沈苾芃只想著自保。
九殿下似乎看出她的懼怕,微微一挑唇角:“沒想到餘音娘子也是一個長情的,只可惜了,曲有誤,周郎顧,萬事總是這樣錯開了。也罷!本殿下就幫你收著綠綺古琴。只是本殿下那日在穆蘭圍場聽你的一首曲子很是奇特,想要求你一本曲譜怎樣?”
沈苾芃頓了頓,緩緩躬身道:“九殿下笑話了,那是家母生前隨意譜的一首,不登大雅之堂,入不了殿下的眼睛……”
九殿下突然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垂下了墨玉般的眸子,含著絲絲冷意:“若本殿下強求呢?”
沈苾芃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那股子威嚴壓迫感讓她再怎麼鎮定的心緒也是突地一跳。她只想儘快的逃離這裡,隨即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來。
“餘音娘子,下一回進宮,本殿下希望能看到你手中的那捲琴譜,”他說罷又恢復到了之前淡然的情態,不再理會那個驚訝的有些目瞪口呆的小女子。
沈苾芃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忙看向湖中,卻發現正君公主衝湖邊的九殿下拼命地揮著手。
“九皇兄!等等!!”
九殿下也很懼怕這個能纏死人的皇妹,不得不捂著額頭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正君公主偕同徐鈺和安陽郡主從船裡在宮女們的扶持下爬上了岸,正君公主抱著幾支蓮藕顯得耀武揚威。
“參見九殿下!”徐鈺同安陽郡主福了一福。
安陽郡主的臉色因為興奮而有些紅潤,眉眼間含著無限的柔情款款,九殿下一一回禮,卻沒有多看她一眼。這讓安陽郡主有點兒小小的失落,依然痴惘的看著他。
“九皇兄,”正君公主眨著眼笑道,“剛才同餘音娘子在聊什麼,那麼開心?”
安陽郡主臉色一暗。
“沒聊什麼,”九殿下淡然的轉過頭,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沈苾芃,“只是覺得餘音娘子那日彈得曲子有點兒新意,命她擇日拿過來曲譜一睹。”
徐鈺疑惑的視線投向了沈苾芃,這個女子越來越不簡單了呢。
正君公主剛笑著打趣什麼,只見皇后身邊的王公公急匆匆趕過來,給九殿下和正君公主磕了一個頭,隨即走到正君公主面前:“皇后娘娘請公主殿下回去!”
“啊?找我什麼事啊?”正君公主指著自己的鼻頭。
“莫不是又闖了什麼禍?被母后拿住了把柄吧?”九殿下英俊的臉上堆起了一個促狹的笑容,與他的威嚴極不相稱,想必平日裡同正君公主也是關係極好,拿著她打趣。
王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