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詢問下去,卻想到身邊還跟著個心細如髮的君騫,抬眸看著他款款一笑:“前院的事情忙亂。二爺想必也脫不開身子,陪著妾身這麼長時間了。妾身罪過不敢再耽誤二爺的時間。”
君騫眼眸中微微一閃,這丫頭也太心急了些,隨即笑道:“既如此,君騫便告退了。”
從竹屋折了出來後的君騫心情分外的好,這個婆子可是他搜遍了整個通州才找到的,想必她也一定會給沈苾芃一個讓自己很滿意的答案。
竹屋內卻是另一番光景,沈苾芃緩緩坐在了桌子邊,看著婆婆為她張羅茶水,看著她早已經滿頭的銀絲暈染。
“姑娘喜歡茉莉花茶嗎?”
沈苾芃略感詫異,忙道:“喜歡!”
那婆子猛地頓在了那裡,隨後緩緩轉過身來,捧了一杯茉莉片兒端了過來。沈苾芃輕輕抿了一口突然抬起頭問道:“婆婆是哪裡人?怎麼會住到這裡?”
“哎……”她重重嘆了口氣,老身是靖安侯府的家生子兒奴才,之前一直在靖安侯府伺候主子,後來主子不在了,侯爺將我帶到了這裡守著這處小園子,也算安然。
沈苾芃眼皮猛地一跳,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婆婆也是在靖安侯府當過差的人嗎?怎的我沒見過呢?”
“你是……”
沈苾芃忙道:“我是世子爺的侍妾,姓沈。”
“原來是姨少奶奶啊!”婆婆忙福下了身子行禮。
沈苾芃抬手將她輕輕扶了起來:“婆婆多禮了,只是婆婆什麼時候離府來的這裡?”
“老奴離府也有些年月了,幾年前半月汀的梅亭走了水……”她突然閉了嘴,似乎不忍再說下去。
沈苾芃此時心思柔轉百折卻還是強忍著抬眸笑道:“梅亭走了水嗎?可巧的很梅亭最近也是走了水,您說這是不是運道不濟呢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那婆子看著沈苾芃灼灼的雙目突然開口道:“姨少奶奶真的很像一個人,那個人是老奴見過的世界上最善最美的人。”
沈苾芃心頭一酸突然站了起來吩咐潤春和鬱夏在門外守著,她倆緩緩將竹屋的門從外面關好,沈苾芃撲通一聲跪在了婆子的面前。那婆子大驚失色忙將她扶了起來:“姨少奶奶你要折煞老奴嗎?哪有主子跪奴才的道理?”
“婆婆雖然你不說我卻也猜到了幾分,你是不是在靖安侯府的梅亭伺候過侯爺之前極其寵愛的梅姨娘?”
那婆子猛地一怔,沈苾芃豈能容她再次推諉忙道:“我是梅姨娘的女兒,如是婆婆知道一些關於我孃親的事還請告知於我,大恩大德將沒齒難忘。求求婆婆了!”
“哎……罷了……你我今日不小心在這裡撞上我也是難逃虐緣。只是這事情有著諸多的難解之處,我也只能將我所知道的告知與你罷了。”
沈苾芃一陣欣喜忙將她扶著坐回到了竹椅上:“婆婆的恩德我一定重重報答。”
那婆子看了一眼沈苾芃腕間母親留給她的玉鐲苦澀的嘆道:“若不是你腕間的鐲子和你與她如此的相似,老奴是斷然不肯告訴你的。”
“謝謝婆婆了。”
“當年梅姨娘剛來時也是你這般年紀,花朵一樣的嬌嫩豔麗,侯爺幾乎愛不釋手,事事寵著她。可是你孃親卻是不快活,從不許侯爺近她的身,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沈苾芃暗道。孃親與自己的爹爹相敬如賓情深似海,豈是一個卑鄙的靖安侯能捆得住的?
“梅姨娘對下人是極好的尤其是老奴,只是她不大愛說話,性子也和一般的閨秀們不一樣。雖然梅姨娘對侯爺不理不睬,侯爺也不敢過分強逼她,依舊寵愛如故,每日裡總要在梅亭待一段兒時間,聽她撫琴。聽罷後有時候天色遲了會在暖閣邊的軟榻上和衣休息一會兒,要不就回到了先夫人那裡。那個時候大少爺身子孱弱。被老爺送了出去習武,侯爺少了教導大少爺的辛苦,倒是在梅亭呆的時間越來越多。”
沈苾芃眼眸中緩緩有了淚意。原來孃親喜歡撫琴排解心中苦悶。
“先夫人對侯爺越來越不滿。終於有一天先夫人鬧到了梅亭,卻是真的觸怒了侯爺。在侯爺看來梅亭是一處任何人都不能去叨擾的地方。兩個人吵得很兇,我那天很害怕從來沒見過一向溫文爾雅的侯爺和柔順的先夫人吵成那個樣子。梅姨娘只是款款坐在那裡,不動聲色的看著,像是看一齣戲一樣。”
沈苾芃不禁苦笑,自己的性子倒是有一點兒像孃親。若是自己遇到這種狀況也只能是這樣的反應。
“後來先夫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