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不想去。”
“那就別去。你不想做的事情,誰也不能為難你。”
“可是答應了別人,不去會不好的。而且舉辦方還是我爸公司的合作人。”
“人類總是有這麼多的顧慮,這也不行,那也不能,什麼時候才能有自由。”
“哈哈,可能要等到馬克思說的那種*社會吧,人類才能實現‘全面而自由的發展’。”
我正在和先生討論高深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問題,就接到了丹尼爾的電話,說是請我晚上去參加酒會的時候做他的女伴,我當然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掛了電話,我看著眼前的先生,忽然計上心頭。
“先生,晚上的酒會是需要男伴的,我沒有男伴怎麼辦?”
“涼拌。”
“你變成人,當我的男伴好不好?”
“不好。”
“我給你做涼拌黃花菜,你當我的男伴好不好?”
“不。”
“那我給你一個承諾,你變成人,好不好?”
“你上次還欠我一個承諾沒有還。”
“先生——”
“不。”
先生似乎早就洞悉了我的企圖,無論我怎樣插科打諢,賣萌許諾,先生都端著一副高冷範兒,句句說“不”,一路拒絕。
身體已被掏空,我該怎麼辦?
涼拌。
不就是參加個酒會,不要男伴又怎樣?
我拍拍自己的臉,重整旗鼓,開啟衣櫃,又陷入選衣服的漩渦。
很快,這個問題就得到了解決,因為季凌來了,帶了一套禮服過來。
“季凌,你真是我的救星。”
“能幫到大小姐,是我的榮幸。”
“季凌,你今天穿的好正式,這是去參加酒會的禮服嗎?”
“是的,大小姐。”
“那你有女伴嗎?”
“回大小姐的話,還沒有。”
“你看我行嗎?”
“榮幸之至。”
於是,我的男伴就這樣定了下來。
末了,到該去酒會的時候了,我突然發現我的禮服上沾上點汙漬,在胸口處特別顯眼!
季凌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
那些汙漬分明還是新鮮的,聞上去還有一股涼拌菜的味道,這下我真的欲哭無淚了。
“先生,涼拌黃花菜不是這樣吃的,你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哼,為了一件衣服,你就立刻來質問我?你就那麼喜歡這件衣服?”
“當然喜歡啊,這件衣服這麼漂亮。”
“是不是也順便很喜歡送衣服的那個人?”
“嗯?季凌的確是個貼心的人。”
“哼,那你就抱著你喜歡的衣服走,言而無信的人類,這才多久就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了。”
先生說完,就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他的殘影。
心裡有些酸酸脹脹的,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我卻只想微笑,對著先生的背影,微笑。
先生他啊,這是吃醋了。
我記得我說過的話,在我眼裡,先生永遠是最好看的。
......
原本我是想在禮服上別一個胸針來遮蓋汙漬,但想了想,我還是沒有這樣做。
先生不喜歡的衣服,我還是不穿了。
換了一身日常裝扮,我就準備去酒會。
季凌開車來接我,問我為什麼不穿禮服。
我想起先生故意將我禮服弄髒的彆扭樣子,就覺得好笑。
“禮服啊,被妖怪潑了醋,弄髒了,不能穿了。我覺得我這樣穿就很好。季凌,如果你覺得不太好的話,就換一個女伴吧。”
“大小姐說笑了,大小姐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美的。”
嗯?季凌這話,怎麼和我對先生說的話,一模一樣?
“季凌?”
“嗯?”
“為什麼你要對我說這樣的話?是因為我爸是你的恩人嗎?”
“不是。”
“那是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我尊敬大小姐,仰慕大小姐,喜歡大小姐。”
尊敬、仰慕、喜歡,我對先生也是抱著這樣的感情嗎?我一路上都在想這個問題。
很快我們就到了舉辦酒會的地點。大概是因為我穿得太日常,迎賓竟差點不讓我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