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你。”
他二話不說就將一個東西塞進我手裡,我一看,原來是那個吊墜。
還個吊墜需要大晚上的開車來?
餘光瞥見他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手,戴著白手套,有輕微的顫抖。
“他想拿就讓他拿,這東西哪是那麼好拿的。”我忽然就想起了白天先生說的這句話。
難道是先生在吊墜上面動了什麼手腳?
等回去的時候再問吧。
“找到了嗎,你的弟弟?”
“快了。”
“那就好。如果沒有什麼其它的事,我就先上去了。”
回到家,我發現我爸正等在客廳。他面色嚴肅,不見笑意。
“爸。”
“嗯。坐。”
“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個給你。”
我爸遞給我一塊牌子。
那是一塊青銅色的牌子,上面雕刻著一個有點奇怪的女孩側臉頭像。那真是一個精緻的女孩,柳眉瓊鼻,朱唇一點,眼睛輕閉,睫毛根根分明,栩栩如生。
她有一頭漂亮的長髮,頭上戴著特別的髮飾。那髮飾正面看是一個牛頭,頭上的犄角卻不像牛,更像是麋鹿,兩個犄角上面分別站著一隻形態各異的麋鹿。
我下意識去摩擦,卻發現這頭像不是靜止的,而是可以活動的,我剛才那一摩擦,已經將女孩的頭髮撥到了一邊,露出了她的耳朵!
尖尖的耳朵,上面覆蓋了一層柔軟的薄膜,這樣的耳朵,我曾經見過!
那還是我第一次進入世外桃源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叫“綠衣”的小妖怪,她的耳朵,就是這個樣子!
我猛地抬頭看向我爸,正對上我爸幽深的目光,我心頭一跳。
“不要多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爸,我不要,你收回去。”
我想也不想就將牌子還了回去。這個牌子一定關係著有些我爸不願意告訴我的秘密,以前我想知道,但當我真正將要知道的時候,我卻害怕了。或許,這些秘密,我本就不應該去探究。
而且,我爸今晚上有些奇怪,我總覺得,他整個人似乎都瀰漫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這讓我有不好的感覺。
“伊人,你長大了,也有能力了,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去面對。爸爸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很多話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伊人,爸爸瞭解你,比你想象的更瞭解你。”
“爸,你是不是知道我--”
“伊人,不要說出來。說出來了,有些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我累了,這枚令牌你拿著,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就會知道......”
我爸的語氣有些低沉,顯得有些疲累,他站起身來,衝我笑了笑,就進了房間。
那笑,莫名讓我心裡發酸。
我縮在沙發上,將自己抱成一團,想要像往常一樣,讓那些不安的、悲傷的、孤獨的情緒在心裡慢慢地沉澱,直到我再也看不見,再也感受不到。
“回屋去。”
先生的聲音在我腦海裡響起,我能聽到,卻似乎有點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
我沒有動。
“秦伊人--”
“到!”
我反射性地答到,這一開口說話,那些複雜的情緒一下子褪去,我才反應過來剛才先生是讓我回房間。
這個時候,我還想起世外桃源裡有個故我月明,既然是我將他帶回來,那就不得不管。
哪有那麼多時間悲春傷秋。
回到房間我就進了世外桃源,故我月明正躺在我平常用來恢復靈力的溫泉旁。這個溫泉除了可以恢復靈力,也可以恢復體力,修復體內的一些損傷,對故我月明的傷勢倒是大有好處。我本想讓他入溫泉,誰知那時我被先生橫了一眼,就不敢開口了。
“先生,他要怎麼辦?”
“人是你帶來的。”
先生言外之意,就是要我自己處理了。其實我只是習慣性地問先生而已,當初在這裡修煉了大半個月,我看了不少玉簡內的書,對於故我月明的傷勢有一定的瞭解,不需要先生指點,我也能簡單地處理。
故我月明的皮外傷倒是好處理,只需要用靈力溫養慢慢就能好,麻煩的是他中了毒。
除妖師的能力有多大,除了天賦與勤奮,最主要的還是要靠他的血脈力量。每一個除妖師生下來,也就註定了他的血脈。在成長的過程當中,血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