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頭,我的頭,頭在哪裡?”
無頭妖怪嘴裡重複著這句話,手裡的紅纓槍也不停地揮舞著,它方圓十米內的障礙物都受到了影響。儘管普通人用肉眼看不見,但我卻能看到那些東西內部開始潰散。
如果放任它這樣下去,那麼附近的建築物也許就會毀於一旦。
我正想著該怎麼辦,手腕卻被人抓住了,連帶身體一起被帶開了,我剛才站的地面也留下了一條裂痕。
是那個無頭妖怪趁我不注意想襲擊我。其實我剛才已經注意到了它的動作,只是我確認自己不會受到傷害,才沒有躲開,沒想到卻被人拉開了。
胸口的吊墜有些發燙,這種情況在以前也遇到過,那還是在皖傾家族發生的事。
這個時候,我的手腕被大力地甩開,我看向剛才拉我離開的人。
是那個警察,張桐。
他衝我哼了一聲,不屑地看我一眼,平白生出一股讓人難以接近的氣息,反倒是趴在他肩膀上的那隻白色小奶貓,溫柔地仰著頭朝我喵了一聲。
尖細軟糯的聲音,瞬間柔和了張桐身上的寒氣。
儘管他努力想塑造一個高冷硬漢的形象,卻抵不過小貓的溫柔一叫。
“剛才謝謝你。”
“哼。”
他瞥我一眼,將手揣在大衣口袋裡,又不說話了。
“轟隆”一聲,學校大門的一角猝然塌陷,所有人都為之一振,不過幸運的是這並沒有波及到無辜的人。
“怎麼回事啊這是?”
“怎麼突然塌了?”
“又是什麼豆腐渣工程?”
“我得去舉報,一定得去舉報,差點就傷到孩子了!”
……
人群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只有我和張桐望向無頭妖怪的方向。
那妖怪徑直地向前走,遇到障礙物就劈開,彷彿這個妖怪沒有意識似的,不懂得轉彎。
如果任由它這樣下去,這學校會不會就毀了?眼看它就要披上另一棟建築物,我趕緊上前去,將它收進了世外桃源。
待我轉過身來的時候,卻對上張桐奇異而又探究的眼神。
“你做了什麼?”
他問。
我不答。
這個時候我也沒有時間解釋了,因為上課鈴已經響了,這個時候我去教室不但沒有好位置,說不定連位置也沒有。
可這人卻不放過我,上前就捏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勁很大,即使我的身體被強化過,也能感覺到鑽心的疼痛。
“請你放開我家大小姐。”
季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返回來了,看到我被人攔住,想也不想就給了張桐一拳。張桐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絲,眼睛微微眯起,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很快這兩人就打到了一起。
季凌穿著筆挺的西裝,卻完全沒有束縛到他施展手腳,跆拳道黑段的水準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可張桐畢竟是警察,腿腳功夫完全不遜色於季凌,一拳一腳都虎虎生威。
兩個人你來我往,*大力相撞的聲音,聽得人牙齒髮酸。
我對兩個男人的肉搏沒有什麼興趣,唯一引起我興趣的是張桐肩膀上的那隻貓。不管兩個人打得多激烈,張桐的晃動卻並沒有讓小貓從他的肩膀上摔下來。
小貓亮出鋒利的爪子,將兩隻前爪牢牢地刺入張桐肩膀上的衣服,身體後半部位懸空,隨著張桐的動作一搖一擺,像是時鐘的鐘擺,看起來頗為有趣。
尤其是當那隻小貓喵喵喵地叫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在微笑。那淡定從容的神態表情,就像是一個隔岸觀火的高手。這讓我有點懷疑這隻貓是不是成了精。
兩個人正打到精彩之處,卻被趕過來的保安阻止了。
也對,兩個大男人在學校門口打架,也確實有點滑稽。儘管我是這場爭鬥的導火線,但看到他們嘴角滲出血絲,頭上立起呆毛的樣子,還是一陣好笑。
“大小姐,你沒事吧?我看到這邊發生了什麼事,就趕緊回來了。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失職。”
“有事的是你,季凌。去車裡收拾收拾,驅車回b市,我今天上完課就回去。一天的時間,你應該應付得來吧?”
“遵命,大小姐。”
儘管季凌答應先離開,但奈何總有人不會如我們的意。張桐執意不讓我離開,雖然他沒有說原因,但我猜,他不過是想知道我將那個無頭妖怪弄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