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琴將自己的絲巾取下來圍在陳瑤的脖子上,擋住了那有些猙獰的血管,又若無其事地問我:“她會沒事的,對吧,秦伊人?”
我對於她的舉動稍微有些吃驚。她看出了陳瑤的不同,卻沒有像普通人那樣張皇失措,反而是在掩蓋那些痕跡。那麼她究竟知道多少關於陳瑤變成喪屍的事?
現在這個班長葉琴,還真是有點讓人看不懂。
“嗯,她會沒事的。”
葉琴聽到我的話之後,似乎是舒了一口氣。
她好像對我的話特別相信,是我的錯覺嗎?
幾分鐘之後,我們終於到了a市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
當我們扶著陳瑤奔向急診室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陳瑤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讓別人知道,哪怕是醫生。
普通人只是發個燒,為什麼會出現血管爆出,面板變黑,指甲變長的情況?即便是那些醫生能夠接受陳瑤這樣的情況,可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將她治好?我現在連陳瑤變成喪屍的原因都不知道!
“秦伊人,你愣著幹什麼,趕緊走啊。”
“葉琴,你覺得他現在的情況適合去看醫生嗎?”
“她發燒了,秦伊人,她生病了,不去看醫生,還能去哪兒?”
儘管葉琴接受了陳瑤現在的身體情況,卻還有著普通人一樣的思維,生病了就應該去看醫生。
她橫了我一眼,加大力度,自己一個人扶著著陳瑤去了急診室。
沒辦法,我只好跟著去,大不了之後見機行事。
不出我所料,接待陳瑤的醫生對陳瑤身體的異常大為吃驚。他解開綁在陳瑤脖子上的絲巾,露出了陳瑤脖子上爬滿的黑色紋路。
“她,她的脖子,她……”年輕的醫生被驚得連連後退。
“醫生,你不要緊張,她只是……”
“你別說了,別說了。”
我本來想要向這位年輕的醫生解釋一下,讓她不要那麼害怕和緊張,卻不料他打斷了我將要說的話,連連擺手。然後他轉身去打放在桌子上的電話。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他的手有些顫抖,聽筒從他手中滑落了好幾次,他不號碼的手似乎也不太聽使喚。
這個年輕的男醫生,比葉琴還膽小。
我正要提出幫忙的時候,年輕醫生終於撥通了電話,他斷斷續續地說:“喂,是張主任嗎?我這裡,這裡又來了一個,又來了一個,她的面板,她的指甲……天哪……”
當他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臉色還有些蒼白。
“剛才有些失禮了,實在是不好意思。考慮到她,她的情況,我們考慮將她轉到特殊科病房,你們先去給她辦一下入院手續吧。”
“醫生,最近這裡是不是來過這樣的病人?”
“啊,是……不不不,沒有。只是她的情況有些特殊。你們也不要太緊張了,既然送入了我們醫院,我們就會盡力醫治。
對了,你們是他的同學吧?我建議你們給患者的父母打個電話,有些手續是需要患者父母在場才能完善。”
這位醫生說完,就坐在電腦前開始自己的工作,擺明了不願意再多說,讓我們現在先去完善住院手續。
不過從這位醫生的一系列行為當中,我大概也能猜測到,醫院的確是有像陳瑤這樣正在喪屍化,或者已經喪屍化的病人。
情況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嚴峻。
之前我碰到的那些喪屍,都是晚上才會變成喪屍,而白天就像普通人一樣。可現在已經有白天都會喪屍化的人了。
我和葉琴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等著陳瑤的父母趕來醫院。葉琴捧著紙水杯,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琴?”
“啊!”
葉琴像是被嚇到了一樣,手一抖,滾燙的開水濺了她一身。她站起來,手忙腳亂地翻開包尋找紙巾,卻半天沒有拿出來。
我接過她的揹包,從裡面掏出紙巾遞給她。
她愣了愣,隨即接過。
我想,她還是害怕的,畢竟一個普通人見到這樣的情況,不可能不害怕。她忍耐了這麼久,也算不錯了。
沒過多久陳瑤的父母來了,給陳瑤辦了住院手續,主治醫師又叫陳瑤的父母去單獨談了很久。出來的時候,陳瑤的父母像是丟了魂兒一樣,面色蒼白,嘴唇發抖。
後來,陳瑤的媽媽抱著陳瑤的爸爸痛哭起來。葉琴的情緒或許被感染了,也抱著我大哭起來。
“秦伊人,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