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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在這種快要入冬的時節,他是不染上風寒不甘心嗎?以為把自己整治得狼狽一些,他便會大發慈悲去探他?

別傻了,一來聞人唯不會答應,二來,他所剩的時間不多了,沒時間和他攪和。

任憑大少爺他恣意妄為,也不關他的事。

“二爺、二爺,找著了!”

楚雲拉開喉嚨大叫著,喚回慕容決恍惚的神智,側眼探去,見著楚雲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大廳裡。

“人在哪?”聞人唯立即起身。

“在我婆娘哪兒。”

“嗄?”聞人唯有些意外竟會是待在楚大娘哪裡。自從他明白何謂男女有別之後,便與她沒那般親近,想不到——“怎麼沒帶他過來?”

“那個……”楚雲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究竟是怎麼著?”

“還是請二爺先到我婆娘那兒瞧瞧吧!”楚雲探了慕容決一眼,礙於他在場,不敢明說,只能乏力地嘆了口氣。

聞人唯聞言,微蹙眉頭,隨即起身朝後院定去。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怎會教楚雲那般難以說出口?

不一會的工夫,三人來到下人房最邊上的總管房,開門探去的瞬間,慕容決和聞人唯倒抽口氣,兩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切。

楚大娘站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而一旁還有位姑娘,像極了畫中人……不!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只見她一頭長髮綰成懶雲梳,上穿銀紅紗白絹裹對領衫子,外搭豆綠沿金紅心比甲兒,白杭絹畫拖裙子,粉紅花羅高底鞋兒。

秀在其神,美在其韻,那精緻的五官淡抹胭脂,美得蝕骨銷魂,教人怎麼也轉不開眼。

慕容決近乎貪婪地盯著那張挾春含羞的粉顏,彷若精雕玉琢似的,帶著迷魂魔性,教他幾乎是屏氣凝神地注視著她的美麗。

是她!分明就是她了!

彷若有股力勁掐住了他的喉頭,他可以清楚地感覺自己的呼吸停止,感覺心臟在胸口激動跳顫著,感覺全身都止不住地激悸,教他得要使盡全力才能遏止衝上前,將她緊擁在懷的衝動。

“小,小遙?!”空氣中瀰漫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窒悶氣息,好半晌,聞人唯才輕啟口,打破一屋子的沉默。

開口時,才猛然發覺自己的喉頭乾澀得難受。

“二哥……”聞人遙羞赧地低下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聞人唯無力地閉上眼,揉了揉發疼的額際。

“我……”聞人遙偷靦著慕容決近乎痴迷的眼神,心頭有股難喻的酥麻和暖意,感覺有點羞,卻又有幾分自豪。

瞧,他說過了,若他肯扮女裝,絕對美過酒樓裡的花娘!

但是二哥……

“荒唐!”聞人唯惱聲低咆道。“堂堂男人竟扮紅顏!這事若是傳出去,象話嗎?”

“我……”聞人遙無言地緊抿菱唇。

總不能同二哥說,他是為了出口氣,是為了讓容決比較,為了讓容決愛上他吧?

“誰要你這麼做的?”

“是我自己。”

“去換下來!”聞人唯冷聲打斷他。

“可是……”

“換下來,別要我再說第二次!”聞人唯惱吼一聲,隨即轉頭就走。

“容決。”

見慕容決欲跟著二哥一道走,聞人遙不由出聲喚他,見他僵了一下,再回頭睇他一眼,眸底五味雜陳,沒多說什麼,隨即跟著離開。

聞人遙原想要再開口,卻也只能無奈住口;扮女裝是想給他瞧的,本來還想同他聊上兩句,想和以往那樣和他東南西北地聊,聊得徹夜不眠,豈料竟會是這種結果。

心,不知怎地,又疼了。

從那一夜過後,他似乎走不進容決的世界了。

“二爺,我先回房了。”

“嗯。”躺在床榻上的聞人唯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先離開。

關上門,長廊走到底,推開門,迎接他的是滿斗室的黑暗與孤寂。

慕容決乏力地躺到床榻上,就連起身點上火源的氣力都沒有。

他到底是怎麼了?一整夜的心浮氣躁,一整夜的心不在焉,靜不下心,完全無法可治。

耳朵裡轟轟作響,而腦袋裡卻翻飛著那一抹怎麼也揮拂不去的身影。

那小子究竟在想什麼?居然扮女裝,偏偏扮相又是那樣地教他動心起念,教他情難自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