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祺……”她自言自語著,要她去吻一個熟得不能再熟的人——麥英祺,光想想就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在說什麼?”一個聲音在頭頂問著。
“唉,我好煩啊,我說我要強吻麥英祺啦!”她沒好氣地回答,下一秒她霍然抬起頭,望進了一潭蓄滿了怒氣的眼眸裡,嚇得差點沒跳起來,舌頭滑愣得厲害,“那個……你怎麼回來了……我在唸臺詞,劇本里的臺詞……”
“是嗎?我看看。”他明顯不相信她,彎下腰拿起她膝蓋上的劇本。
“在這裡。”她為了怕他找不到,急忙站起來指著最下面的那一行字,“這是明天下午要拍的一場戲。”
他迅速掃了一遍,下巴瞬間陰鬱地緊繃著,反手把劇本丟進了她手裡,望著她雙唇的眼眸裡流露出深深的鄙夷和不屑,“你在煩惱吻戲?”
她困惑地看了眼劇本,不明白他那是什麼目光,將劇本放進了揹包裡,腦海裡靈光一閃,他該不會是……那樣想的吧。
可惡!她緊緊地握起拳,轉身面對著他陰沉的臉,怒吼出聲,“你以為我在裝嗎?是,我是沒有給你完壁之身,至於理由我已經說過無數遍了,你信不信我都不想再說了。但我可以發誓我還保留著我的初吻,我要給我最喜歡的人,不是什麼人都可以。”
第二百七章 心是個體
她好恨他,好恨這個魔鬼,她不是他所認為的那種隨便的女孩,她不是……
她真懷疑自己總有一天會被他羞辱而死,心酸的眼淚控制不住快要流出來了,不想讓這個魔鬼看到她的眼淚,拽起揹包用力推開他,飛奔向門口。
擰開門的一剎那,他的身影迅速閃了過來,火鉗似的大手擒住她的雙臂,“見鬼!告訴我,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不關你的事。”她低頭扭轉著手腕,奮力想要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冷冷地嘲笑著他,“你擁有了我的身體,但你永遠也別想擁有我的心,我的心是自由的個體,它喜歡誰與你無關。”
他咬起牙,冷颼颼的話像是從牙齒縫裡硬擠出來般陰佞,“嗯?你的心是自由的個體?是這樣嗎?”
明明知道他此時的眸光中隱隱浮現出猛獸般嗜血的風暴,她仍然挺直了腰桿,無畏地昂起頭,用一種無未有過的驕傲口吻,“是。”
不能哭,不能在這個魔鬼面前示弱,就算受了屈辱,她也不會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拼命在心裡吶喊,可是沒有用,眼淚以不可遏止的速度在眼睛裡越聚越多,幾乎快到了濱臨爆發的臨界點。
“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女人!”他的俊臉瞬間冷凝,嗓音裡似乎壓著即將爆發的無窮怒火,目光卻在碰到她眼裡晶瑩的淚意而略微停頓。
她極力想要掩飾嗓音裡的哽咽,最後卻放棄了,直直地瞪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就算你現在殺了我,或是想盡辦法羞辱我,我還是會這樣說,我恨你,好恨好恨,你永遠也別想踏進我的心一步,永遠——”
她嬌臉上的笑意在擴散,在淚水蔓延下更像是一朵絕然中開出的驕傲花朵,溫熱的液體順著細嫩的臉頰淌了下來,匯聚在倔強的下巴上,最後滴落在他手背上。
燙熱的感覺瞬間由手背上的肌膚傳來,他突然像被燙傷了一樣微微一顫,跳躍著怒火的眼眸瞬間暗淡下去。
以往她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他從不在意,他不在意這個女人究竟是討厭自己或是恨自己,他通通不在乎。
然而,手背上的淚水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種像被火焰般灼傷的痛感?
這種痛感彷彿一團火一路燒灼進心底,胸口便猛然間受到了重創,隱隱作疼。
當她說永遠也別想踏進她的心一步時,看著她眼前的淚水,心慌和疼痛感如此劇烈,輪番滾攪著幾乎要把他徹底撕碎。
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他一向不屑的女人能影響他到如此深的地步,他層層冰封起的心湖在這一刻平靜不再,依稀有融化的溫度在慢慢如潮湧而出。
沉重的嘆息從唇間發出,想到這裡的時候他承認自己是慌亂的,不願去深思內心深處的種種情感,僵硬地握著她的雙臂,十指彎曲著輕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然後牢牢抓住她的手。
她迷惘任他溫暖的大掌拉著走出了辦公室,一臉震憾地看著他英挺的側臉,說了這麼多埋在心裡的話他竟然沒有大發雷霆,反而替她輕柔地擦去臉上的淚痕,他又在耍什麼陰謀?
這次的代步工具又換成了黑亮的賓利,他拉她坐進去後,像這幾天一樣緊握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