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猜測,他們很可能只是佯攻,為了爭取這一夜的時間。”
“一夜的時間?他們能做什麼?”
問這話的是剛才最桀驁的張鈐轄,他已經換上了一副認真的神色。
傅念君臉色微沉,“或許是因為,他們在延州得到的東西,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少。”
她一直都知道,延州是個這麼重要的戰略位置,有周毓白在此坐鎮,還讓西夏人輕易取了,可能是他們定下的計謀,那麼延州很可能已經將大部分物資搬離,留給西夏人一個空架子。
今天冬天來得格外早,地處西北的西夏人比往年更缺衣少食,所以才會定下快攻計劃,已經又過了這麼長的時日,或許這城下的一隊人不過是哪個將軍手下自主行動的軍隊,看上了鄜州來打牙祭的。
當然這只是傅念君一個人的猜測,在軍事上,她並不敢託大。
齊昭若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傳令下去,“快讓人鎖城門,不許放百姓出去!”
柳知州忙要阻止:“這不可啊!鄜州城裡百姓膽小,一聽到戰事就容易亂,不讓他們走,他們反而會鬧,內外交困,這就難辦了啊!”
齊昭若冷哼:“若是西夏人真的意不在攻城,而在劫掠物資,那放出城的百姓豈不是送給惡狼的羊群?西夏人難道會給他們留活路?”
柳知州冷汗涔涔。
對像他這樣的文官來說,仗怎麼打是他們武人的事,他需要治的,是底下這些百姓。
“知州大人,或許你的百姓,並沒有你想得那麼貪生怕死。”
傅念君說道。
柳知州責備她:“你年紀輕輕,又知道什麼!”
齊昭若冷哼一聲,將桌上的刀舉起,一刀就劈了一塊桌角。
“柳大人,這把刀的年紀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