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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兩個嫂子

但是這事又該怎麼向皇帝開口呢?

畢竟傅念君是女人,又是皇家的兒媳,皇帝如果不弄清楚來龍去脈並且堅定不移地信任她,怎麼可能替一個有可能聲名受損的兒媳婦遮掩?

甚至周毓白還不是他最親厚疼愛的一個兒子。

這裡傅念君話才說到一半,芳竹就著急忙慌地來通報:

“齊王妃來了。”

錢婧華眉心一蹙,冷哼了一聲:“倒是來得快。”

傅念君勾了勾唇,“請吧。她能憋到現在才來,已經算不容易了。”

錢婧華說:“你不用怕她,雖然如今齊王得勢,但是你也不輸她,何況你是太后娘娘看重的人,太后娘娘剛走,她也不敢造次。”

傅念君倒是不用擔心裴四娘這樣的出身會到她家裡來撒潑,她只是怕她背後的張淑妃坐不住,見她現身便來害她的孩兒。

現在傅念君別的都不怕,只怕有人傷害這個孩子。

做了母親,也意味著有了最大的把柄。

裴四娘再次來到淮王府,可是人事都已大有變化,她現在幾乎是整個東京城人人巴結的物件。

周毓琛早前就在府裡開設了學館,如今門下文人才子絡繹不絕,更偶有不世出的大儒造訪,全京城的人都說齊王府乃是最清雅的場所。

加之如今肅王府倒臺,淮王又遠在西北,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都不在此,周毓琛在皇帝病後就一直協助處理政事,這不是監國太子的架勢又是什麼?

若是周毓白在西北表現亮眼也就罷了,可他離開後,不但局勢並未有所改變,甚至此前因為失了延州,皇帝還當場便氣得昏厥了過去。

如今的聖上,是對西北戰局不抱有太大希望了。

即便最後這場戰爭是大宋贏了,在西北軍務上默默無聞的淮王還想回來爭儲,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現在對於張淑妃來說唯一的障礙,就是傅家了。

傅琨和傅念君這對父女,成了她唯一的眼中釘。

裴四娘對傅念君笑道:“弟妹,好久不見了。”

她的眼神落在傅念君鼓起的肚子上,閃過了一絲羨慕。

傅念君也招呼她坐:“我懷了這孩子後就身體不好,到了近日才能出來見人,實在是對不住兩位嫂子了。”

裴四娘看了旁邊對自己虎視眈眈的錢婧華一眼,應付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對傅念君說:

“不知弟妹生的什麼病,幾個月不露面,也太古怪了吧,甚至連太醫院都沒有留脈案。”

淮王府裡江埕防備地很好,戲也做得足,每隔幾天就有大夫上門給淮王妃把脈抓藥。

會讓別人起疑心的地方他都提前想好了對策。

傅念君臉色不變,錢婧華接了口:“念君是皇子妃,卻不是宮妃,輕易尋太醫診治豈不是太過勞師動眾,還是說齊王妃是慣常請太醫過府請脈的?”

大宋皇室崇尚節儉,即便如張淑妃在最輝煌受寵的時期也不敢學前朝的妖妃們窮奢極侈,而作為小一輩的皇子和他們的夫人,更沒有資格矯情嬌氣。

裴四娘看向了錢婧華,眯了眯眼,正要回嘴,就被傅念君打斷了:

“多謝六嫂關心,既然你覺得太醫院的太醫好,那麼過些日子我就厚著臉皮向皇后娘娘提一提,也請個穩妥的太醫就是。”

裴四娘被她引開了話頭,介面說:

“說到太醫,不知道弟妹認不認識先前在太醫院供職的張林壽太醫呢?”

傅念君面色不變:“倒是不熟悉,不過六嫂既然提及,想來本事是不錯的,不如六嫂幫忙引薦一下?”

張林壽早已死了,他知道的事太多,周紹雍是不會留他的。

裴四娘頓了頓,才道:“他前幾個月病逝了。”

張林壽最早是張淑妃那邊的人,也是他死的時候太稀奇,引了張淑妃的懷疑,裴四娘想試試傅念君,可結果自然是試不到什麼的。

錢婧華道:“一個過世了的太醫還要提,也不知齊王妃是要觸誰的黴頭。”

“傅少夫人倒是牙尖嘴利。”

裴四娘瞪向了錢婧華,卻到底不敢太囂張。

錢婧華不是別人,她不僅是傅琨的兒媳,更是吳越錢家的嫡女,曾是張淑妃替周毓琛百般算計求娶而未成功的人,裴四娘見她本就心裡不痛快,今天卻又連續被她刺了兩回,可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今天不是和錢婧華鬥嘴來的。

這對姑嫂可都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