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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婕妤

在花園中繞了一段小徑,傅念君果真在一間臨水的小軒外見到了一個宮裝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正坐立不安地從鵝頸椅上站起,復又坐下。

不是那位江娘子江菱歌又是誰。

傅念君走過去,江菱歌果真眼睛一亮,忙說:“可總算等來了。”

傅念君不知她要幹什麼,先恭喜她:“聽聞江娘子進位份了,如今是江婕妤,一隻哦沒機會親口道聲恭喜……我的禮可收到了?”

江菱歌不耐地揮揮手,“誰稀罕你那禮物……”

隨即她就上下瞟了傅念君幾眼,只說:“倒是我不能參加淮王妃的婚禮,太遺憾也太可恨!”

就是到了這會兒,她盯著傅念君的眼神還是藏著幾分妒火的。

畢竟傅念君在她眼裡,是最終“抱得美人歸”的那個。

傅念君對江菱歌這種脾氣已經很習慣了,她自己坐下,問道:

“江婕妤似乎不是想恭喜我的樣子,究竟有什麼事呢?”

江菱歌氣呼呼地坐下,絞著帕子盯著傅念君這副樣子,忍不住說:

“你就一點兒不擔心嗎?”

傅念君反問:“擔心什麼?”

江菱歌急吼吼地說:“齊王如今開館了,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你沒見張淑妃近來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你就沒想過淮王殿下的處境?哎呀,你……”

她覺得傅念君好像心不在焉的,手指還在剝著鵝頸椅上的木刺,更是忍不住一把拉下了她的手。

她這個婕妤倒是比自己這個正牌淮王妃還要操心。

傅念君配合她道:“代表什麼?代表官家對於儲君之位,更屬意齊王殿下?”

江菱歌鬆了口氣,隨即一顆心又吊了上來,說:“你真一點都不急?”

傅念君說:“急有什麼用呢?”

她終於露出點正經模樣了,對江菱歌道:“你且先想想,最該急的是我家殿下嗎?齊王得勢,張淑妃囂張,對此最忌諱的是誰?”

江菱歌明白她所指,說道:“我知道你說肅王殿下和徐德妃,齊王開館的訊息一出,徐德妃就去慈明殿伺候了三天湯藥,你當太后娘娘怎會如此快就病癒?她是不敢再病了,她也為肅王擔心,但是肅王府是一回事,你們府上又是另一回事,儲位之爭,哪裡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不過是前有狼後有虎半點馬虎不得啊……”

傅念君倒是對她有點刮目相看了,在宮裡磨磋了這些時日,卻沒想到她突然長了這麼多見識。

傅念君轉了轉眼珠子,問江菱歌:“江姐姐,你這段時日一直跟在徐德妃身邊,可曾探聽得肅王府的訊息?”

江菱歌倒是第一次聽她叫自己姐姐,雖然心裡挺受用的,面上卻是嫌棄道:“淮王妃,我可當不起你這聲姐姐!我又不是你的探子!”

傅念君道:“我不過是問問,說實話,在這上面我與你的感覺一致,總覺得肅王這次的表現太理智。”

肅王這人,連民間都多少有耳聞,他雖是皇子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卻是最會到御前哭鬧訴苦的,或許是徐德妃實在教不了他什麼旁的,就從前那件玉璽和氏璧的事,在御前,肅王那一套哭天搶地、唱唸俱佳的本事比那位小自己十幾歲的弟弟周毓琛都做得出來。

這次齊王開館,他老孃都坐不住了,他卻沒進宮扮孝子討恩典,反而一反常態地表現地十分大度。

江菱歌嘆了口氣,“當日是舒娘娘給我指了明路,讓我跟著徐德妃,徐德妃雖不如張淑妃心狠毒辣,卻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且很多事都拎不清,我哪裡能從她那裡探聽更多事。”

傅念君心道,還真是稀罕了,江菱歌竟然會認識到旁人的拎不清,不過說起來,徐德妃為人做事,確實是要比江菱歌還蠢幾分,想來她是日日看著徐德妃這般樣子,倒是警醒了些,曉得自己不能犯蠢。

傅念君揮手斥退了左右,低聲對江菱歌說:“我是想問問你關於肅王妃的事,今日這般宴會,她又沒出席,實在是……”

傅念君還沒說完,就見江菱歌眼中冒出來一簇熾熱的光芒,讓傅念君一時覺得無所適從。

江菱歌拉著傅念君的手,聲音中有壓抑的興奮,“我也覺得十分奇怪,她從來不去向徐德妃請安……你見過肅王妃嗎?她長什麼樣子,當真是十分美麗嗎?”

傅念君:“……”

所以江菱歌在宮裡是有多憋得慌?

傅念君拉下她的手,說:“我確實去肅王府拜訪時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