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鑄兵戈。
這是陳靈之嘴裡,肅王脫不開的一條重罪。
“兵戈?”傅念君擰眉,“在哪裡查到的?”
“未修築完成的帝陵裡。”
傅念君多少覺得有些可笑,“這罪肅王能認下?”
“不認能怎樣呢?”
陳靈之反問他。
私鑄兵戈的罪名不小,因為這些東西能夠佐證你有謀反之意,雖然沒有看見兵看見馬,這謀反的意圖並不算直觀,但是有了這些刀槍棍棒,總歸要圓過去也要費一番力氣。
但是傅念君是不信的,肅王再蠢,也該知道自己透過攬下修築皇陵這差事,讓手下的人挖開了前朝的皇陵盜掘財寶的事已經暴露,不能再在這樁差事上耍心眼了。
這件事沒被抖落出來,除了周毓白的刻意放縱給他時間湮滅證據,更要緊的是上頭裝聾作啞。
徐太后都收了那株珊瑚樹了,她難道希望被人指著說這是從前朝皇后墳裡剛掏出來的?
這件事被暫且壓下,日後翻出來是樁由頭,不翻出來一時半會兒就治不了肅王的罪,然後肅王還敢把私鑄的兵戈藏在未築好的皇陵裡?
純粹等著給人抓把柄?
“肅王被勒令在家閉門思過了,現在東京城裡風頭最盛的還是齊王,聽說連徐太后最近身體不好,都讓齊王妃進宮伴駕了。”
陳靈之淡淡道。
他已非吳下阿蒙,能夠學著透過風聲和訊息判斷波濤暗湧的局勢了。
只是傅念君知道,他雖聰明,在這樣的幽州城裡卻沒一個好老師來教,還沒本事那麼快就出師。
他這樣告訴自己,顯然是要聽聽她的想法。
真是學得越來越油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