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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杜家的麻煩

此時的傅梨華兩腳一軟。

“娘子!”

身邊丫頭們驚呼,傅梨華滿頭是汗地倒在她們臂彎中。

傅念君有些同情地望了她一眼,說話不經過腦子的人,她早晚會在這個上頭吃大虧的。

“你、你……”

傅梨華指著傅念君,“你”了半天卻也沒說出什麼來。

傅念君轉身,帶著丫頭們離開,沒有什麼興致繼續欣賞傅梨華的窘態。

回去的路上,她開始思索那位讓人眼熟的“陸兄”。

姓陸的,應當就是二房陸氏的親戚了。

不會吧……

她立刻就想到了。

她忍不住問芳竹:“和陸三娘子一起進府的,可有她的兄長?”

芳竹想了想,“似乎是有的,只記得她不是單獨來的,何況一個小娘子進京來,一般都是會有兄長護送的。”

那剛才那位,就是她的舅舅了?

這可真是……

不能怪傅念君想不起來,從她記事開始,外祖陸家幾乎就像忘了他們這對母女一般。

到底陸婉容身上發生過什麼事呢?

讓陸家這樣對她。

可是傅念君隱隱還能記得小時候有個很高大的男子抱過自己,他的手臂很有力氣,能夠把她高高地舉起她還不覺得怕,她從上往下看著那人咯咯地笑,可是那張臉卻在記憶裡成了一片模糊。

她叫他舅舅。

是這一個嗎?

她真的記不得了,她那時候太小了。

後來的記憶,連那位舅舅也沒有出現過。

陸家,似乎最後也敗了……

她不由心情有些沉重,改朝換代中,多少世家因為站錯了隊而在朝堂上再無立錐之地,傅家和陸家,似乎都是在新帝登基後逐漸敗落了。

這些事,等到她出生的時候,早就已經完全抹平,她見到的,又是一片海晏河清。

總會有新的權臣和世家不斷頂上,淘汰的那些,再也沒有人記得。

三十年前的現在,這些事,都還沒有發生。

傅念君在傅淵口中得知了齊昭若似乎病得不輕,但是具體是怎樣的病,最後還是李道姑給了她答案。

“……失去了部分記憶。”

她喃喃念著這句引人思索的話。

芳竹和儀蘭兩個倒是沒什麼奇怪的,娘子她自己不也是嗎,她被“神仙指路”後,許多事都會記不清,有些事卻又能記得清。

頭者,精明之府也。稍有磕損,就會影響一個人的言行。

要不怎麼有些人會突然變傻子?

傅念君心裡卻有點恐懼。

她幾乎能夠確信了,那個就是周紹敏!

剛睜眼的時候,那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他張口就叫壽春郡王周毓白做“爹爹”……

傅念君知道,如果她剛醒過來眼前的不是芳竹,而是陸婉容,哪怕是年輕了三十歲的陸婉容,她一定也會說漏嘴。

這畢竟是她的親生母親啊。

失憶啊。她嘆了口氣。

她因為本來就是傅饒華的後輩,所以對傅家很多人很多事多少是有些瞭解的,可是周紹敏如果回來了,他面對陌生的環境和家人,確實只有“失憶”這個藉口最好用。

那齊昭若去哪了?和傅饒華一樣,徹底消失於世間了嗎?

傅念君抬手捏了捏眉心,覺得十分頭疼。

這件事暫且放在一邊,但是杜淮捱打事件卻以傅念君所沒有預料的態勢慢慢發酵起來。

起因是杜淮的父親杜判官,因為杜淮告狀只說了一部分內容,杜判官也沒有查實當日的情況,便自覺很有道理,怒氣衝衝地就去問齊駙馬討個說法。

這就相當於把傅淵說過的問題直接捅到了齊家面前。

齊昭若的父親齊栩也是做指揮使的,並不是一味領閒差的駙馬都尉,他當即便冷嗖嗖地回問杜判官:

“杜大人可知犬子也在天寧節那日不慎墜馬,且事後查實時發現是馬鞍馬蹬被人動了手腳,他如今摔地連父母都不認得了,我這說法又去問誰討?”

在杜判官目瞪口呆中,齊駙馬冷笑:“小孩子們鬧不愉快,竟要用如此招數?如果真像你所說是我兒打了令公子,看來令公子報復的手段也是不遑多讓啊。”

杜判官是真的被震住了,只能連聲說:“不可能不可能……”

可是齊駙馬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