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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牢中之酒一

張九承咳了一聲,看見周毓白似笑非笑的神情,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措辭:

“老朽是說,六郎正好想把這件事接手過去的話,也好辦了。”

周毓白悠悠道:“不用我們怎麼做,六哥早已派著人盯著了。”

傳國玉璽,和吳越錢氏,都是肥肉,沒有人會放棄的。

周毓琛也不例外。

“吳越錢氏……郎君不覺得可惜嗎?”

張九承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不死心。

一計能成,一計必然不成。

以他們瞭解的周毓琛的秉性,他自然找到了那何氏會做個順水人情給吳越錢氏,完璧歸趙。

這自然是得罪了肅王,可確實又極好地拉攏了錢家。

張九承還是依然非常看重錢家的金山銀山。

“聽說錢家的小娘子生得十分靈動秀美,聰慧剔透,郎君你……”

在他心裡,不是那幾位朝廷大員,就是吳越錢氏,周毓白母族不顯,必得妻族得力才行。

周毓白看了他一眼,淡淡否決:“先生,聯姻並不是唯一的法子。”

把他自己送出去,他可不覺得很值得。

張九承被他這話噎了一下,難道是主家心裡有人了?

不可能啊,他時時跟在周毓白身邊,知道他一向對於女色上很淡,斷斷不可能有什麼意中人出現。

張九承自覺以過來人的身份該指點他幾句:“功成名就,和美滿姻緣,也不是不可兼得,若那錢家小娘子真是個可意人,郎君何必將她拒於門外?”

若對方的容貌性情確屬上乘,又知情識趣,與周毓白琴瑟和鳴,此乃一樁大好事,這叫做兩全其美,而非刻意算計。

周毓白側頭想了想,說道:“先生大約還是不太清楚我的性子的。”

與他琴瑟和鳴,怕是沒有這麼容易。

張九承確實是不夠了解他的。

周毓白也不說這個了,只道:“眼下那何氏之事,便交給先生吧,幕後那躲躲藏藏之人,暫且不急。”

張九承聽他這麼說,也只好放棄了再一次說服他的打算。

******

齊昭若的案子在京裡鬧得沸沸揚揚的,長公主幾番尋釁鬧騰,找了糾察在京刑獄司和大理寺幾位大人麻煩的傳言,在京裡甚囂塵上。

人人都說這回齊大郎犯的事,足夠長公主再瘋一個月的了。

相比較而言,在牢獄裡的齊昭若倒是安之若素,長公主特地買通了幾個胥吏和獄卒,以免他吃苦頭,可是他們發現,他竟一點兒都不像傳言中的齊昭若,就是叫句冤都沒有的,根本不用額外照顧。

這事會怎麼解決呢?

齊昭若也知道私煤之事有多嚴重,他的記憶裡似乎無關於三十年前這個原主的事,難道說,他就要死在這裡嗎?

他的眸光暗了暗,放在膝頭的手握緊成拳。

他回來,可不是為了替人家死的。

死,一次就夠了。他不會再死第二次。

可他確實身陷囹圄,如何脫身呢?

他抬頭望著高高的一扇透氣窗,若從那裡脫身,有幾成勝算?

此時牢門開了,獄卒端來了精心準備的飯食。

那人待他甚為恭敬,他瞧著齊昭若盤膝而坐,似打坐般的姿勢,似乎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這是要幹嘛?

他想到了已經揣到了懷裡的銀子,咳了一聲,親自把碗盞擺出來,恭敬道:“齊郎君,快用吧,今兒長公主讓小的給您帶個口信,就說一切有她呢,她已經找到線索為您洗脫罪名了,您再受兩日苦。”

他說著說著就覺得眼前這人的眼神似狼般可怕,盯得他一陣汗毛倒豎的!

齊昭若定定地望著獄卒的脖子。

要擰斷這根脖子,對他來說,十分容易。

瞧這人手腳,應當也不會什麼武藝。

他接過碗,目測這裡離牢門的距離。

獄卒覺得他實在太奇怪了,也不敢指望他回自己一句話,趕緊撂下東西先出去了。

齊昭若垂下眸子吃飯,心裡思索著。

若真是死刑,他必然要換囚籠,那裡肯定沒有這裡守備鬆懈。

在這兒,殺幾個人,他有把握逃出去,只是從此以後,他便是流落江湖,孑然一身了吧……

他冷笑了一下。

萬不得已,誰會願意走到那一步。

他的仇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