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望了她一眼,“郎君待我們警惕甚重,我又如何會知道他的姓氏身份。但是私以為……比二位,有過而無不及。”
身世家族並不輸傅家。
不輸傅家,其實從適才的線索中也能得出一二。
國朝世家雖多,既要有權勢又要有錢財,如傅家這般,其實也不容易。
比傅家還要位高富裕,細細去尋,也縮小了極大的範圍。
問魏氏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傅念君也信守承諾,將綁縛她手腳的綾羅解開。
傅念君感覺到一直不曾挪步的傅淵突然走到了自己身後,只道:
“讓我來,小心這婦人手腳。”
他是怕魏氏會武,反而出手制住了傅念君。
傅念君心中好笑,這便是傅淵對自己的歉意吧?
“無妨,她不會武。”
她盯了魏氏這麼長時間,不至於對她這點防備都沒有。
傅淵頓了頓,再沒說一句話,退到了幾步外。
魏氏扯了扯嘴角:“傅二娘子,不愧是傅家之女,外頭人,都是瞎了眼睛。”
傅念君沒有什麼被誇的喜悅,“多謝。”
魏氏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來,就是她壓在枕下常摩挲的那瓶。
“今日,總算能用上它了。”
她微微一笑。
這是郎君命人親賜的毒藥,服了它,就連仵作也難檢驗出是何種奇毒。
魏氏拔開瓶塞一飲而盡,望向傅念君的眼神閃著水光,“傅二娘子,多謝了,我去陪我妹妹,當真是件好事。我比她運氣好,死地舒坦……”
說著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像睡著了一般,胸膛還有起伏,並未立刻斷氣。
這種死法,痛苦最少。
傅念君默然,她的那位主子,也不知該說是冷酷還是良心未泯。
傅念君嘆了口氣,轉身望向傅淵:“三哥,我們快走吧。”
她是第一次這樣直視傅淵的雙眸。
那雙眼睛,也是第一次對自己沒有流露出厭惡輕蔑,滿滿的只有疑惑和不解,甚至還有半絲……
愧疚。
他很快又偏轉開視線。
傅念君以為他是想道歉,點頭說:“無妨,藥粉的事,我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