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話解釋起來麻煩,你若親眼去看一看,自然就會明白。你又不肯去,又無端來怪我……”
她覺得很無辜。
無端?
她真好意思說這兩個字。
傅淵的眼睛紅紅的,忍住了再打一個噴嚏的衝動,聲音如寒冰一般。
“若非顧及過世的阿孃,你這般樣子,我豈能容你繼續留在府內。”
若往常他這句話一說,如傅梨華傅溶這幾個小的哪個不怕他。
可傅念君卻直接挑釁道:
“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三哥嘗過這藥粉的厲害,若往後我三不五時地用一用,你該如何?”
傅淵額邊青筋跳了跳。
他出身名門,從小便以冷淡驕矜的君子風範自處,因此傅念君身上,有一點最鮮明的性子讓他無法忍耐。
爹爹管這叫伶俐,他卻覺得分明是無賴。
傅念君心道,傅三郎這模樣,大概是她有生以來難得能見一回的。
她整了整神色,“三哥,事關你自己,你且聽我一言吧。”
她的眼睛明亮有神,透著靈動的光芒,整個人看來充滿了生機。
傅淵閉了閉眼。
從前的傅念君讓他覺得厭煩,可是現在的,讓他在厭煩之外,又添了一些……
無可奈何。
可是他對這樣的情緒卻沒有從前的厭恨和生氣,他也沒有像以前一樣連看傅念君一眼也覺得是對自己的褻瀆。
甚至兩人你來我往,吵了幾句毫無意義的嘴。
總之當傅淵坐上出門的牛車時,連他自己都搞不清為何會被傅念君給說服了。
莫不是他也瘋了不成?
牛車駛出傅家時,車外的下人還能聽見車內明顯的噴嚏聲。
在前頭伺候的下人不知傅淵近來的“病情”。
一個穿粗布的小廝只道:“天候變得快,連我們郎君都染了風寒。”
他對面執著笤帚的另一個也點點頭,“郎君到底是郎君,身體有恙,還如此勤勉,都快日暮了啊……”
兩個小廝眼神中滿是孺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