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是派了眼線一直盯著我?”
他們的談話,總是會由不正經,再到正經。
周毓白點點頭,依然理所當然:“不錯。”
“何時?”
“有一段時間了。”
“那麼……您是否覺得,作為皇子,這樣做有些失了分寸?”
“是有一點。”
是有一點?
他怎麼可以用這樣雲淡風輕的表情,微微點著頭,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說著“是有一點”……
傅念君發現周毓白這個人還真的是很容易讓人無言以對。
所以她對絲絲說的那句,外頭所傳言的壽春郡王,可真是與這位本尊相去甚遠,並無半點摻假。
傅念君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漸漸握緊成拳。
“請問郡王,是否對我有所不滿,安插眼線這般的事情,對我一個小娘子,豈非太過浪費。”
周毓白回道:“傅二娘子,你何必如此緊張?不是你說過的,要借我的勢,解傅家危局?”
這是傅念君在上元夜時對他坦白的話。
她噎了噎,話說沒錯,可合作,卻不代表要休慼相關吧,畢竟她一直是抱有著若周毓白抵擋不住,她和傅家還能另做打算這念頭。
彷彿看出了她的心虛,周毓白微微皺了皺眉,“若非如此,我如何能知道傅二娘子竟這般厲害,輕輕鬆鬆扳倒了荀樂父子,不僅讓張淑妃跳腳,讓那幕後之人也損兵折將……”
傅念君咬了咬唇,“這事似乎與郡王無關。”
周毓白臉上適才的陽光溫煦似乎漸漸消退了。
傅念君想,或許其實他在一開始,就是把現在這張臉隱藏起來的吧。
再說,她也不是輕輕鬆鬆的啊,也輾轉反側好幾個晚上,就怕傅淵還是讓人算計了去。
他的話太偏頗了。
可她沒膽子講出來,只能低頭看著自己膝上的拳頭。
“無關……自然是無關的。傅二娘子,當真是個好生意人……”
他的話竟漸漸銳利起來。
“你不惜將自己的親哥哥藥倒,讓他無法出門去鄭家,是因為早就知道魏氏有所圖謀,那魏氏有古怪,你是早就曉得的。”